他马上转向另一边,想看看夏明朗这会儿什么表情,终于如愿地看到那双深沉精干的眼睛从瞄准镜上慢慢移开,眼神比平时平静,沉静如水,有淡然自得的笑意。
徐知着在第二层的舷梯上敲响了栏杆,他抬起手,笑容看起来有些羞涩地:“侯爷,麻烦了!下一个给我。”
刘东方发现自己多少开始有些走神,船尾正在发生的那些事儿似乎有点不太符合规则,与他平时看到的正规训练不太一样。可他却觉得不愿阻止。那些人……如果一定要给那种感觉下一个形容,那些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足球赛,那么兴奋、激烈、拼搏着努力……并且快乐!
非常快乐!
那种快乐像一根带着太阳光彩的绳索,它挥洒着汗水与激情,把那些人栓在一起,让他们放声大喊,自成一派。刘东方不自觉有一种失落,因为那快乐太过耀眼也太过狭隘,即使在同一艘船上,即使在咫尺相近的地方,他也明白自己没能参与其中,明白自己无法切身感觉到那种快乐。
“他们……很热闹。”刘东方斟酌着用词。
陆臻笑了:“玩儿呗,纯粹闲的,能不在屋呆着都乐死了。”
刘东方一时哑然,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什么。他本想说你们训练真刻苦,现在发现似乎对方不一定会领这个情,他看着陆臻轻描淡写地走开,去看雷达兵工作,很显然目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是再正常也不过的。刘东方有些困惑,他依稀记得似乎在咱们部队是不能用如此轻佻的态度对待训练的,他由此也记起了,那个永远在军报上被反复强调的“苦练”二字,倒是从来没听夏明朗提起过。
有万恶的晕船顶着,麒麟神兽们白天都练得非常投入,实在没得好练的时候,差点想着水手们一起练习船上格斗,把刘东方吓得连忙制止。这船晃悠得这么严重,大家对船上地形毕竟不熟悉,也没个防护,万一打毛了站不稳一跤跌下去磕着脑袋,那的确不是小事,夏明朗一琢磨也对头,这才打消了念头。
这天因为白天太过激情,于是晚上非常萎靡,再加上刘东方又停了船,浪涌起伏,夏明朗就觉着自己胃里也存了艘船,正在那儿忽悠忽悠地开。人说宰相肚里好撑船,他到底知道是怎么个滋味了,哼哼叽叽地躺在床上装死,连眼皮都不乐意撑开。
陆臻感觉这事儿忒邪门,虽然他的理智一向宣称娘c也是一种合理的存在,但是他的情感从小到大都特烦柔弱的男人。一个男人,甭管他长得再帅再漂亮,如果气质怯弱,态度柔媚,身如弱柳拂风,病比西子多三分;他恐怕看见都想绕着走。可是夏明朗最近硬生生憾动了他十几年的审美观,没来由地看着那苍白脸色、低垂眉目无比地心动。
虽然上下这个问题他们一直没摆上明面讨论,不过陆臻记得之前有一阵夏明朗特别喜欢在上面。当然,那厮也不会明说,总是在床阴坏,先下手为强把他弄得五迷三道了,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日子久了,陆臻居然也觉得很不坏。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纯零这种生物存在,大老爷们工具随身携带,哪能一直闲着不用!?
后来彻底栽到夏明朗手里,陆臻才明白一切皆有可能,原来只要某个人觉得开心,他就会乐意奉陪。可是风水轮流转,老天爷变脸变得比娃娃快,陆臻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刻。
折腾了一整天,夏明朗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摊大饼,汗水与海水浸透了全身。陆臻绞了条毛巾过来帮他擦,擦到关键部位到底按捺不住,上下其手把人给办了。夏明朗毕竟是感官主义者,推了两把没推开也就不如享受。可就是那两下反应不及的错愕落到陆臻眼里便成了欲拒还迎、无力推拒,更撩拨得他热血沸腾、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