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面给的调子就是往上拔的,你能让他们自已抽回去吗?再说了,三十年了,公开对外无一战。你觉得这规模不上台面,可国内不这么看啊!你现在再要往后缩,别说国内民意那关你过不了,就连咱们部队的也不答应啊,我不说远的,就说你们聂将军,他能乐意吗?”
“这世上不是不装大爷就得装孙子,总有更多的路可走,想想办法,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真好啊,小伙子,”秦若阳伸手拍拍陆臻的肩膀,“你可以试试,但别把结果放在心上,这反正也不是你的份内儿事。那群大爷们的想法你没接触过,要搁我说,就俩字儿——傲慢!总是抱着老本子吃饭,凭自己的习惯办事儿,还愣是抱怨怎么全天下就不能配合我,听不得歹话也死不肯改。你跟他说国际形势,他跟你说民族尊严;你跟他说民族尊严,他跟你说国际形势……”
陆臻哈哈大笑,他忽然有些欣慰,他终于在眼前的秦若阳脸上看到了些许当年的影子。
“别笑,就这样,都这样。”
“梁大使也傲慢吗?”
“他是个好人,而且肯办事,不过……”秦若阳饱含深意地一笑:“反正你跟他们打交道就不能太激进,要给他们留余地。”
“明白了。”陆臻点点头,感慨万端地:“真走运啊,在这儿碰到你。”
“是我走运才对。说真的今天早上看到你们那份东西,当时心都凉了,你们要是愣想讨个说法儿,这事儿十之八九就得砸在我身上,我大概就得脱军装走人了。后来发现是你老弟领的头我都快傻了,上辈子大概烧香了。”秦若阳煞有介事地。
“我们不光是想讨个说法儿。”陆臻有些黯然。
“嗯。”
“真的不是。”
“知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信。”
秦若阳将油门往下踩,大切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速度,飞快的驶入港区。
梁云山打开车门,勒多炽热流火的空气迎面而来,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无论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他都无法习惯这种酷热,燎人的阳光会让他有种快要被烤干的错觉,让他思维迟钝。
他的助手成岩打着遮阳伞站在车外,一团人工的阴影移过来罩住了他。
“人到了吗?”梁云山走向办公大楼。
“已经到了,在休息室里等着,秦副官亲自给接来的,听说还是老同学,真是巧。您还有20分钟准备,或者您要不要提前见他?”成岩跟在梁云山身后。
“不了,我先回办公室。老孙那边怎么样了,救回来的同志们都安全送回国了吗?”
“伤重的第一批就跟着部队走了,剩下的也都安全送回去了,只有炼化总厂的苏厂长回厂部了。”
“他啊……”梁云山苦笑:“要给他加大保安力度。”
“那是一定的。”成岩道:“不过,我刚刚在休息室外遇到尚秘书,看着挺生气的样子,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