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拉开陆臻的手掌,恐惧就像一张网,从他的眼底漫延开来:“那种感觉……他妈的,糟透了!就像你光着身子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乱搞!嗯,我还不能动。”
“不会的。”陆臻说道:“我一定不在你面前乱搞。”他试图说句笑话让气氛轻松一点,但是眼底的泪光出卖了他。
“你敢!”夏明朗嘟哝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陆臻感觉到掌下的皮肤在颤动,汗毛直立,暴起一个个鸡皮疙瘩。
“又来了?”陆臻心头一紧。
夏明朗没有回答,双手握住床架的边缘。
“怎么办,我要不要再把你绑起来?”陆臻一下子没了主意,双手无所适从地在夏明朗身上乱摸。
夏明朗一声不吭地瞪着他,瞳孔渐渐散开,绝望、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像烟花一样在纯黑的底色上炸开。陆臻猛一拍脑袋,心想我真昏了头了,这种时候让他选择,难道想逼死他?
“给我挺五分钟!我去叫白水!”陆臻飞快地在夏明朗唇上吻一下,拔腿就跑,一脚踏出门边才觉得有事不对,连忙仰过身喊道:“我不喜欢你弄伤自己!”
夏明朗的右手颤抖着从大腿上移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水具有做一个指挥官的基本素质,因为他总有很多套方案,而且灵活机变,随手抖开一床毯子扔到夏明朗身上,然后从头到脚一路收紧皮带,不到十分钟已经把人捆了个结实。
“不要挣扎得太厉害,试着依靠你的自制力,如果你不想截肢的话。”白水郑重警告。
夏明朗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听到,手臂上的肌肉收紧,浮出粗大的血管。白水轻车熟路地采到一管血样扔进口袋里,揉着睡眼对陆臻说道:“跟他聊会儿天吧。”
“聊天?”陆臻需要确定白水没在开玩笑。
“吵架也行,总而言之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事儿叫我……”白水打着哈欠飘出去。
吵……吵架?陆臻在夏明朗床边坐下,挠着浆糊般的脑袋思考从哪一头吵起。夏明朗呼吸浊重,像风箱一样呼呼作响。
陆臻习惯性的绞了一把毛巾给夏明朗擦脸,叹着气说道:“你看,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陪护去?还叫我滚。我滚了……你哪能有这么享福?”
夏明朗应该是听清了,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转瞬又被扭曲的面部肌肉改换了神情。很明显,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与任何人聊天。
当白水睡醒回屋时,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夏明朗大剌剌地躺着,陆臻蜷缩在床角。
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因为那块空间长不过一米,宽不到一尺。白水估摸着自己的身形缩进去,感觉难度实在有点惊人,而且陆臻手里还握着夏明朗的手腕,指尖扣在脉搏上,十分尽职。
白水忽然很想按住夏明朗的口鼻令他心跳加速,看陆臻是不是真的会醒……当然,他只是这样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