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陆臻心里发毛,没底儿。
“我没事儿,我刚刚发邪火,你别往心里去。”夏明朗的声音暗哑,竟是异乎寻常的性感。
“噢。”陆臻乖乖地应着,悲哀地发现自己真是太没出息,太没原则了,莫名其妙挨一顿臭骂,好不容易攒那么点血性,被夏明朗一笑一叹一皱眉,烟消云散呐!!
怕老婆不算什么,但怕到他这级别的也算是邪性了。
“别说话了!”捏着陆臻的下巴看伤:“你看,还没止血。”
“窝和好!(我还好)”陆臻含糊地说着。
“嗯,我们和好。”夏明朗在陆臻唇边吻了一下,忍不住又笑出来。
陆臻捏住夏明朗的脸皮往两边拉:“笑屁啊!?”
“陆臻啊……”夏明朗笑得肚子疼:“你真没发现,你训我那两句话是我教你的?”
陆臻呆滞了几秒,一巴掌拍向自己脑门。
“别别……可别,别震着伤口。”夏明朗连忙架住,把陆臻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里,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真挺高兴的,真的。我以前最怕的就是你给我赔小心,把我当个小姑娘那么惯着,看我的脸色,猜我的心思,千方百计地讨我欢心,生怕我不高兴。宝贝儿,我不是说你不好,可你这样吓人啊,你知道不?你搞的我也得赔小心,就怕有什么地方让你看着不舒服了,你还瞒着不说,你委屈自己,非得委屈得自己不行不行的了才来找我……你说咱俩那几架是不是都这么打出来的?”
陆臻默默点头。
“其实你压根儿不用这样,我一个糙老爷们儿,我受得起,我让你训两句我没啥,训完你罚我,我至少……我心里踏实,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
陆臻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胡扯!
夏明朗脸上一红,知道是指刚才那一通发作,可事实近在眼前,实在不好抹杀。于是眼珠子转了一圈,语重心久地说道:“要说这事儿,还真是你不对。”
陆臻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看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我要东你绝不让我走西啊,我让人伤得就剩下一口气,你半点不带嫌弃的……就您这样的,没头没尾地冲我喊‘我不喜欢这样儿’,换你,你不害怕啊?”
陆臻默默腹诽:就是惯的!
“好吧,甭管怎么说,这事儿先往旁边放,反正从今儿起,你要看我不对你就骂我,我要敢回嘴你就揍我,估摸着我一时半会儿也干不过你。然后……”夏明朗抬起陆臻的下巴,眼底的笑意凝成一个结,最终化为郁色沉沉的黑:“我们有大麻烦了。”
“嗯?”陆臻扬起眉,还在乐着。
“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把自己毙了,也不会舍得动你一指头。”夏明朗摩挲着陆臻的嘴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是夏明朗第三次说这句话,陆臻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道歉也不是推脱,这是惶恐……极深极忧虑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