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忘了“有危险时陈惟晚给他安全感,没危险时陈惟晚就是危险”这条定律了。
意识到陈惟晚坏心眼犯了,他赶紧转头朝李文渊那里跑,却被陈惟晚直接按倒了。林莫辞不服气的挣扎着想反按,然而只被面带笑意的陈惟晚塞了更多的雪,他干脆也不收着了,使了全部力气把雪往对方身上扬。
折腾了多久,还是林莫辞率先没了力气,把沾着雪的冷手贴在了陈惟晚脸上:“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
雪花被扬在他们周围,四处冰天雪地,天地间是纯白一片,不远处还有各个班的同学再无差别混战,像一场荒唐疯狂的青春游戏。
借着能模糊视线的雪,陈惟晚在周围人互相撕扯地乱局里,趁乱低头亲了他一口,冰冰凉凉的,还混着雪碴。
林莫辞愣住了。
他的厚衣服穿在身下,四周冷,可他身上是热的,在风雪里,心神都被对方晃了一下,险些被雪呛着鼻子。
陈惟晚只是纯情的亲了他的嘴唇一口,就把他扶了起来,拍他身上的雪花:“冷不冷?”
林莫辞没有冷,他只是坐在地上,偏头朝向一边,脸颊可疑的红了。
宋晴初看到了他们明显的不对:“喂!那边的怎么还趁乱谈恋爱呢!”
林莫辞:“怎么了,你羡慕!”
宋晴初:“你们这是消极作战,犯规了,我不管,除非你们再亲一次我看!”
她想扔个雪球过去逗逗俩人,忽然另一个雪球飞来,她一躲,雪球吧唧一下砸在了边上路过的人脸上,把眼镜都砸掉了。
宋晴初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猛的回头把更大的雪球塞了对方脸上,可是刚回头就看清了对方的脸,想要收手却已经晚了,雪球顺着惯性再次砸了上去,给对方来了个透心凉。
她收回自己颤抖的手,上去扶着对方:“杨主任.....”
老杨拍着雪,还没抬头,就从背后被一个傻大个按住了脑袋。
李文渊快乐的透着老杨的大头,拿雪挫着:“我看看这是哪个倒霉蛋!”
宋晴初:“.......”
她以为李文渊要被记过了,甚至要被开除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老杨没掏出本子,只是低下头拿了个雪球,愤怒的加入了混战。
李文渊看清了来人,嗷嗷的跑着:“老师?!杨主任?误会,误会!”
没跑多久,他就不打算活了,跟老杨一起你来我往的扔着雪球。
反正都疯了,周围陆续有人加入了进来。
最后连林莫辞和陈惟晚都重新加入了战局。
上课铃快响了,有人掏出了手机,所有人都已经打得出了汗,那个掏手机的同学对着身后你来我往的一群快乐身影,喊了句:“来大家合个照!”
老杨已经连没收手机都忘了。
快要高考的日子,没了死规矩,他陪着这群即将毕业的小疯子,来了一场芳华重现一般的疯狂。
照片里,林莫辞和陈惟晚合力抓着李文渊的头发往雪里埋,留下了“犯罪铁证”,宋晴初一边磕着爱情一边偷偷砸他们,老杨都快被学生们埋了,挥着短手骂兔崽子 每个人都在笑着,闹着,在走向各自人生之前,他们把最美好的青春和欢颜印在了此时此刻,印在了四种操场的漫天大雪里。
.......
不知哪天起,银杏树又重新抽了芽,青绿色地叶,几日春风后,伴着樱花焕然新生,不久又入了夏,变作了深绿,随着风沙沙作响。
高三生涯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林莫辞每天机械的跑在教室和回家的路上,他有时踩着落叶,耳机里放得还是听力题,哪怕有高一高二生聊着最新的游戏路过,他也毫无波动。
仿佛除了学习,他对什么都失了兴趣。
陈惟晚比他还要拼,他把睡眠休息时间压榨到了极致,从前老年人般规律的作息不复存在,为了最后一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