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冻在冰箱里,”彭母拉着谢从心的手,“想吃了就让小泽给你热。”
谢从心‘唔’了一声,终于察觉到了似乎哪里不对 苏时青的礼物竟然是给裴泽的,而酒店房间里,并没有冰箱。
裴泽关上后备箱的门,过来揽住谢从心的肩膀,“那我们先回去了。”
众人笑着与他们道别。
谢从心坐进副驾驶,看着裴泽俯身过来为他扣安全带,问:“回去哪里?”
裴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回家。”
说回家就真的回了家,是谢从心在京城的房子,在科大附近,只住了不到一年的家。
病毒爆发之后京城格局重组,幸存者被军队保护在规定的几个大型小区之内,住房物资全都统一分配,谢从心这个小区因为规模不够,并没有入选。
距离上一次陪谢霖回来拿东西又过去了四个多月,理应灰尘满积的室内干干净净,连谢从心去重城之前坏掉的餐厅顶灯,都已经修理完毕。
谢从心摸了摸玄关花瓶里插着的富贵竹叶,叶子还很新,显然是刚刚插上的。
裴泽搬上来的东西放下,食物一类放进冰箱冷冻层,黄陶坛子女儿红成了柜上的摆设,苏时青送的书放进书房书柜。
谢从心跟着他进了书房,看着裴泽背影,半点没有领地被踏足的不悦。
他抬手,夏日单薄衣衫下的肩胛肌肉滚动,谢从心欣赏了片刻,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钥匙哪里来的?老师给的?”
“嗯,”裴泽转身将他圈进怀里,钥匙顺势放进了他的口袋,“审批已经打好,你随时可以回这里住。”
那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但谢从心瞬间明白了裴泽的意思 他虽然自作主张过来替他打扫了,却没有登堂入室的打算,或者说,他正在等待谢从心的许可。
谢从心低头顶着他下巴,故意道:“太远了,不方便。”
裴泽说:“我负责接送。”
谢从心眯着眼:“太麻烦了,为什么不住酒店?”
裴泽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酒店人多,你不喜欢。”
谢从心意外地顿了顿,抬头对上裴泽的目光。
很多事情不需要说,或者说哪怕刻意掩饰,也很难瞒过身旁人观察与关心。
而裴泽正是那个足够细心的‘身旁人’。
谢从心先笑了,低声道:“一个人住不安全,裴队长不来保护我吗?”
裴泽说:“如果你需要。”
“需要,”谢从心摸出那串钥匙,放回了裴泽的口袋里,“你说过的……”
“我说过的,”裴泽捧起他的脸,深瞳望进谢从心眼中,声音低沉而缓慢,“到我死亡。”
四个字就是所有的誓言,谢从心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 所以你要活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