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穿惯了绫罗绸缎,如今突然穿上这身衣服,真是全身都毛哈哈地刺痒。江清流也顾不得,只道是再弄一个头就能换身好点的衣服。而三五天之后,等他真的再弄了一个头的时候,这身衣服他已经穿习惯了。
这一天,他再度前往商天良的石斛斋,为薄野景行购买口粮。商天良虽然神色愤愤,却仍然把苦莲子留下的口信传给了他。
江清流心中落下一块大石,第二天去到指定地点,果然跟穿花蝶接上了头。穿花蝶将他带到几个人的落脚之处。他们可就没有薄野景行的福气了,如今都窝在一个山洞里。
江清流去到山洞,迎面正撞上单晚婵。他脚下一顿,单晚婵也也些猝不及防,两个人就这么僵在当场。良久,江清流伸手过去:“你还活着!”
单晚婵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那个明媚的女子微微后退一步,对他福了福身:“妾身很好。”
江清流不笨,多年混迹江湖,他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那下意识错开的指尖,意味着他永远失去这个美好的女孩了。从心开始,彻彻底底。
僵持不过一刻,水鬼蕉大步走了过来:“江盟主,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右手微抬,将单晚婵护在身后。江清流立刻就懂了,心中一瞬间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但很快消散。
她还活着,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给不起的,请不要再承诺。
他点点头,神色已然从容,转身问苦莲子:“苦莲子,晚婵为什么会在这里!”
苦莲子赶紧将单晚婵推到金元秋身边去:“绑出来换我们谷主,我们谷主呢?!”
江清流不想他,又看向金元秋:“你呢?这个时候不回金家,跑出来干嘛?”
金元秋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不问他?!”
她纤手一指穿花蝶,揪住他又踢又咬:“你这混蛋,本姑娘踹死你!咬死你!打死你!”
穿花蝶哪惧她的小粉拳,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摁在山壁上,跟江清流说话:“江盟主快来收了你的疯妇!”
江清流自然也知道金元秋已知穿花蝶与阑珊客男扮女装的事,也懒得多说:“薄野老贼如今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们不必担心。”他有心想问点赚钱的法子——这几个家伙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是精通赚钱之道的。但是左思右想,还是没好意思。
苦莲子倒是急切:“她在何处?我立刻去见她。”
江清流看了看几个人,别的人倒是罢了,金元秋……是否可靠?穿花蝶还摁着她呢,这时候开口了:“带我们去罢,这女人我会看牢,跑不了。”
江清流这才道:“随我来。”
吴氏的小院平静如常,江清流等人搬了些米面回来,还给她们母女裁了几套新衣。而这一行人的到来,无疑也给这个终年孤寂的小院增添了些许生气。
金元秋一路都在撒泼,将穿花蝶的脸挠得红痕一道一道的。穿花蝶大怒:“江清流,这恶妇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江清流摇头:“如今我落到这副田地,与金小姐确实是再无缘分了。”
穿花蝶立刻跪在阑珊客面前:“师父,给点药我把这恶婆娘给收拾了!”
阑珊客从怀里掏出个粉色的小瓷瓶:“此乃仙女散,拿去吧。吵得为师耳根疼,别影响了谷主休息。”
穿花蝶将药接在手里,冲着阑珊客就磕了几个头:“谢谢师父,日、后必有重谢!!”
“……”江清流从此以后,再也没法直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