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自己虽然没有被下药,但他知道,自己只要稍有动作,倒霉的肯定是他的侍卫们。

就在他的思维走进死胡同时,一只老鼠溜进了他的牢房,他一开始本来想要把老鼠弄死,忽然靠近时才发现老鼠屁股上不甚明显的花火印,他心头一动,将老鼠抓起来,果不其然,这是一只火机关老鼠。

老鼠的腹腔处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景深趁着守卫们不注意,偷偷把机关打开,取出其中的字条。

他一眼就认出了字条上的字迹是出自司徒蒙之手,纸条上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攻入这里的办法,问他情况如何了,有什么需要帮忙,何时可以攻进来?

景深弯了弯嘴角,他找到了火机关老鼠身上自带的炭笔,在字条背面写下了自己的对策。

然而就在火机关鼠带着字条离开没多久,扬州知府与一直藏在暗处的黑商、还有李家兄弟一起出现在了地牢中,知府终于想起来要审问他,让手下取来烧得通红的烙铁,准备往景深的身上烙去。

衣服被拉扯开来,景深腰间藏着的一个牌子露出了一点边角,景深正要佯装挣扎把牌子遮住,却被眼明手快的知府看见了,他立刻叫人把牌子拿出来,守卫把牌子递到他手上。

扬州知府接过牌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代表大周皇子的玉牌,整个人惊得呆愣了一瞬,旋即下意识地想把景深放下来。

“慢着!你在做什么?竟然想把他放掉,你疯了?!”

黑商怒喝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扬州知府双手颤抖着拿住玉牌,一张老脸快要哭出来,“这是皇子!皇帝的儿子!我们这样把他绑住怎么行?!”

黑商与李家兄弟听了他的话都顿了顿,前者沉下脸说道:“正因为是皇子,我们更不能将他放走。囚禁皇子是什么罪名?你以为把他放了,他就会感激你么?不,不会,他只会带着江南总军营的大军把我们都抓起来砍头!”

知府怔怔的听完了他的话,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了,如果现在把人放走,以后只会被加倍地报复回来。

假装虚弱的景深垂着头听着他们的对话,明白到这下是无法善了了,就看是他们的动作快,还是他的动作更快,只要把人捉住劫持……是黑商还是扬州知府?到底是谁更好呢?

“将他杀了,毁尸灭迹,到时朝廷的人问起来,就说皇子从来没有在扬州出现过,我们也没见过什么皇子。”

黑商说着,从身边守卫腰间拔了一把刀出来,放在了扬州知府手上,“把他杀了,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扬州知府双手握着刀柄,却还是觉得握不住,他手颤抖得厉害,刀刃在景深脖颈上比划了好几次,却还是没法下手。

“杀了他,”黑商一手搭着扬州知府的肩膀,在他耳边引诱着,“你不是一直想在主子面前立功,得到主子的赏识么?杀了他,主子就少了一个敌人,到时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美人,主子都能给你……”

景深沉默等着,在扬州知府下定决心,一刀向他劈来时,他双手挣脱了绳子的桎梏,一手抢下知府手中的刀,踢了知府后背一脚,旋即拉住了黑商的手,反手一拧把对方的手拧断,再用刀架在其脖子上。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待大家反应过来时,黑商已经被景深挟持住,扬州知府背后受了景深重重一脚,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方才听他们说话,景深就知道这几人里头,只有黑商的地位是最高的,就连扬州知府也要听他的话,所以才放弃了知府而选择挟持黑商。

然而这黑商却比他想象的要更寸一些,他被挟持后便大喊道:“不要管我!快杀死他!不能让他逃出去!”

扬州知府与李家兄弟半点同僚情没有,知府好不容易捂着胸口反了个身,他被踢的虽然是后背,可这用了内力的一脚仿佛把他的整个胸腔都穿透了,他痛苦地吸着气,气若游丝说:“捉住他……快!捉住他……”

李家兄弟也大喊道:“把他杀死!不要留手!我们不能让他出去!”

黑商变成了摆设,根本起不了威慑的作用,景深用刀挑了黑商的手筋与脚筋,把人扔在一边,拿起刀与周围的守卫们缠斗了起来。

知府与李家兄弟在守卫们的保护下退到了牢房之外,景深深知这次一定不能放他们离开,也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与守卫们缠斗,然而知府府中根本不缺打手,他刚杀了一拨,马上就有新的补上,甚至连穿着火机关铠甲的护卫都来了。

眼看着知府和李家兄弟就要退至门口,从牢房大门出去,外头轰隆一声巨响,随后是兵器交战的声音,知府与李家兄弟退到门口就要出去,下一刻却满脸惊恐地退了回来。

景深眼中大喜,他知道这是援兵来了,手上的动作愈发凌厉。

须臾,一队整齐的火机关铠甲战士从地牢门口进来,火机关兵器一通乱打,地牢中大半的守卫被打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知府反应极快地想要挟持景深作为盾牌,但景深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留在原地被他捉住,刚才混乱时他从地上捡了不少漏,如今双手拿着火机关兵器,背后还背了两把。

一见扬州知府靠过来,他还不待知府反应,就把扬州知府人给控制住了。

黑商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扬州知府被景深反扣住,李家兄弟也被突然冒出来的铠甲战士给捉住,手下全部被控制住了。

司徒蒙这才带领着第二批铠甲战士从地牢大门出现,手上拿捏这知府与黑商、李家兄弟的罪证。

而另外一边,司徒礼传信过来,告诉他们储存倒卖火机关油的仓库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