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忍不住,想提前见到你。”
司徒蒙想了想高会长说过的南巡队伍如今离山庄的距离,不知道景深为了看他一眼,途中跑倒了多少战马。
他心疼地从背后抱住了景深,“这一来一去的,多累啊,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么?”
景深不说话,司徒蒙知道他这是又没听进去,他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送你。”
两人温存了没多久,为了不让人发现,景深就又要回去了,司徒蒙送他出门,半夜火机关车都停了,景深本就是骑马过来的,司徒蒙担心马匹疾跑太久不安全,与景深商量后,他把海上商队从海外买来的骏马牵出来,与景深的马交换。
两人骑马到了扬州,司徒蒙望着景深渐渐消失于黑暗的背影,远远地挥了挥手,调转马头回去庄园。
翌日,南巡队伍是午后才来到扬州的。扬州知府、高会长与司徒蒙等人一同在扬州最有名的饭馆,也就是司徒礼的饭馆接待了皇帝。
这次的南巡队伍里,皇帝所带的宫妃只有简贵妃一人,其他都是他与简贵妃所生的皇子公主,这些人司徒蒙都在围猎时见过。
除此之外,还有雪晴公主的女儿、贤王妃,还有雪阳公主的儿子。两个小娃都白胖可爱,像极了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
皇帝南巡,江南总军营把休假的士兵都调回了军营,原本在庄园休假的前 山贼们也被召集回去了。
原本住在澄宁园的白绮云,因为皇帝指名要住澄宁园,便也暂时搬到林府去住。
下榻澄宁园期间,皇帝觐见了庄园主人司徒蒙,之前在围猎时,皇帝就已经觉得此人仪表堂堂为人真诚友善。后来经过了五皇子的那件事故,要不是因为司徒蒙,恐怕此时五皇子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如今几月未见,司徒蒙站在他面前,他又觉得司徒蒙似乎改变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仍是那个拥有赤子之心的年轻人。
“司徒庄主如今成婚了没?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朕可以替你指婚。”
古代与现代一样,只要到了适婚的年纪,老一辈们就会替他们忧心,好像多过几年他们就要孤独终老。
司徒蒙本就因为景深的原因觉得对不住他父母,如今皇帝无心的一句,问得他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他们的感情被识破一般。
“这……这……我……”
“人家司徒庄主才刚满二十,正是年轻朝气的时候,拼搏事业还来不及呢!”简贵妃为司徒蒙解了围,顺带把话题引开,“听说司徒庄主还经营了海上商队?本宫这一辈子都没出过海呢,海上有许多别的国家是么?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经历?”
“回禀贵妃娘娘,”司徒蒙暗自松了一口气,顺着简贵妃的话说,“事实上草民还未亲自出过海呢,都是手下的人出海。不过听他们说了不少海上的趣事……”
他挑了几件与皇帝简贵妃他们说,果然皇帝的注意力被这海上的见闻吸引去了,包括简贵妃在内,大家都认真听着司徒蒙将这些趣事娓娓道来。
从海上趣闻讲到了后来关于专业的事情,他说得兴起,暂时把拐骗人家的小白菜这件事给忘了,又变回那个落落大方的庄园主人。
得知皇帝会下榻澄宁山庄,司徒蒙早已准备好了一些话要与皇帝说。其一,便是关于海上商队的事情,没有人是不贪心的,哪怕身居高位,哪怕坐拥整个天下,拥有无上的权力,却都还是会觉得不够。
司徒蒙便利用这样的心理,用实例去告诉皇帝海上商队每年能获得多少利润,而且海外的国家,又有多少先进的技术值得我们去学习。
听到利润的数字,皇帝果然心动了。前几年天灾人祸连连,事故频发,为了这些事国库已经被掏空得差不多了,然而灾祸刚过去没多久,又不能强行征税,朝廷没有进项,国库自然充盈不起来。
哪怕倒卖火机关油一案落马的富商与官员给了国库一点进项,但到底是杯水车薪,作为一个常怀揣着危机意识的皇帝,国家没钱,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此事还是景深告诉司徒蒙的,司徒蒙照他的话说,果然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景深与司徒蒙两人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司徒蒙会意,让人叫来了史蒂芬,比起他,史蒂芬对海外的事情更为熟悉。
从司徒蒙画的饼里,皇帝看到了利;而从史蒂芬口中,他又看到了能让国家进步的技术--每个想当好皇帝的人,都有一个称霸天下的梦,当今皇帝亦是一样,听了这么多,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皇帝让人先行退下,只留下了贤王与景深两位皇子,三人商量了许久,才开门让大家进来,现场许了司徒蒙一个皇商。
“草民叩谢陛下隆恩!”
“你先别高兴得那么早,”贤王说,“不瞒你说,朝中有许多思想迂腐的老人,他们这些人对于海上商路本就持反对意见,认为先帝关闭海上商路必有其考量,对于陛下重开商路有很大的争议。”
“因此在看到正式利润之前,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不让朝上又无法安宁。”
皇帝点了点头,“朕许你的皇商暂时无法公开,只有得到确切利益了,你这个皇商的名头才能被大众知晓。而且在这之前,你还必须以个人的名义为国家谋求利益。这么说,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