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裴杨戴着滑雪镜,只露出弧度流丽的下巴,“等等,你靴子没穿好。”
他蹲下身,重新帮甄懿束紧靴子,又检查了一遍固定器,“抬头。”甄懿又抬起头,任由裴杨调整自己脸上的滑雪镜。
两个人贴得太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甄懿小声说:“裴杨,万一我很笨,学得慢,你不可以骂我。”
“还没学就想着挨骂?”裴杨低低笑出声,搂住甄懿的腰,“底盘放低,先找找重心。”
“看我!看我!”一个小时后的甄懿在滑雪板上歪歪扭扭地冲裴杨喊。
裴杨用滑雪杖潇洒利落地停住,刚想夸他,看到甄懿失衡地摔倒,在雪白冰面上往安全线滚下去。
“操!”裴杨骂出声,扔掉滑雪杖,加速下滑后侧翻抱住甄懿。
甄懿吓傻了,愣愣地被裴杨抱在怀里。几秒种后,裴杨后背撞在安全带上,闷哼一声。背后雪松上的积雪受震,扑簌簌地往两个人的头上落。
甄懿一把扯掉自己的滑雪镜,赶紧去摸他的背,又用手去扯挡住裴杨表情的滑雪镜,慌乱的眼撞上裴杨淡淡的眸。
甄懿现在是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右手护着他的脊背,好像一个很深很深的拥抱。
“裴,裴杨......”甄懿声音都哆嗦了,“你还起得来吗?撞坏了吗?”
“疼。”裴杨说。
“哪儿疼?”甄懿着慌,眼睛都红了,“背,腰,还是屁股?不会是摔瘫了吧?”
“甄懿,你要疼我。”裴杨突然就把头埋进了甄懿的颈窝里,热热地喘着气,像重症病人,心脏跳得震耳欲聋,有时候又像忽然骤停,他一会儿是油煎似的热,下一刻又像被冰天雪地冻得舌头发麻。
我会很疼很疼你的。裴杨又在心里补充。
他多别扭,痴情像命令。
甄懿回过味来了,发脾气地拍他肩膀,“趁机撒什么娇呀!快起来!回去看看,也许哪里磕青了。”
回到房间,裴杨脱掉厚重滑雪服,里面只有薄薄羊绒衫,他想了想,索性脱光。
这时候,甄懿拿着医药箱过来了,看到只穿着条内裤的裴杨,脸上有些烧,顺手扯过条毯子让他披上,又让他躺平,一寸寸检查他的身体皮肤。
赤条条的年轻男人。
甄懿声音没来由地有点抖,“我看没有淤青。你翻过身来。”
裴杨翻过身。膝盖上有块青了。
甄懿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裴杨大腿肌肉猛地绷紧。
裴杨哑声:“不用管它。过几天就消失了。”
“不行。”甄懿偏要小题大做,弄来点冰块,用纱布裹着,轻轻敷在淤青处,“我给你冰敷一会儿。”
甄懿一时没有话了。刚刚在雪松下,裴杨说出那句你要疼我之前,分明就是想亲他的。
入了夜,裴杨带甄懿去吃他心心念念的雪地火锅。
小帐篷里,甄懿像有心事,牛肉烫老了都不知道捞。
“怎么了?”
“没什么。”甄懿吸吸鼻子,用公筷给裴杨夹了块毛肚。
回到套房,甄懿躲在厕所里,打开匿名网站,搜索“直男好朋友之间会一起做什么”,答案不外乎打游戏喝酒做作业泡妞之类,直到有人歪楼。
“打飞机。自己打和朋友帮忙打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