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狠话之后,他突然想起来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竟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对了,差点忘了,跟我走。”言城赶忙拉起江仞的手腕向马路对面的车走去,火急火燎的。
“我带了东西给你。”
江仞本想说不用拉着他自己能走,低头看见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且修长。算了,就这样吧。
江仞坐在副驾驶上,看言城献宝一样掏出一个盒子,手指翻飞的解着袋子。“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家里阿姨祖传的手艺,别人可都吃不到。”
见他正在解带子,江仞偏头问他:“你就是来送这个的?”言城说:“不行吗?”
“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长着嘴不会问吗?”
说到这,言城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笑的幸灾乐祸,眉眼弯弯:“你们组织内部有奸细,轻而易举就透露重要信息了。你说该不该罚?”
江仞偏头看了眼纸条,又把目光移向言城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低笑着说:“回去让她写检查,好好检讨检讨。”
“别了吧,回头我成告密的了,那我不就是罪人了。”正说着,言城用手心托着糕点递到江仞面前,“别废话了,快尝尝!”说完都不等江仞反应,就给人家塞嘴里了。
这一刻言城承认他紧张了,头一次对常姨的手艺产生怀疑,生怕味道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怎么样?”此时他心里就像在等待刮刮乐是否能中五百万一样,忐忑极了。直到江仞咀嚼几下点点头之后,他才像这五百万拿到手了一样尘埃落定。
“你刚刚站台上那样儿,可比明星威风多了,我挺好奇的,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蓉城啊?”副驾驶上的男人连咀嚼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这边姚奈何把男子押进警车之后,遣散了周围的围观群众。忽然才发现自家队长不见了,余光瞥见停在胡同口的黑色奥迪,才觉得这车有点眼熟。
自头顶而来的太阳光强烈而刺眼,反射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只有姚奈何那张晒得有些黑的脸。左右换了好几个角度,索性他用手拢住眼睛趴在车窗上往里看。
言城正在懊恼刚刚的问题江仞为什么不回答,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车窗上印着一张有些滑稽的脸,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吃完东西正在擦嘴的江仞看到僵住的言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巧对上一张被玻璃挤出猪鼻子的脸。
随即便悠悠的降下车窗……
姚奈何一脸抓包老大的喜悦:“哈哈!老大你竟然在这偷吃……”话还没说完,在触及到江仞半眯着的眼眸中冰冷的目光时,瞬间就怂了。
立马耷拉下脑袋,低头认错:“老大我错了,该收队了。”
江仞这才点了点头说:“这就来。”得到答复之后,姚奈何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生怕跑晚了会被生吞活剥。
他临下车时,言城壮着胆子问了句:“你那天说带我去赛道玩,还算数吗?”
江仞半个身子已经垮了出去,一听就停顿了一下,温声说道:“算,这周六吧,我调休。”等他走了之后,言城冲着后视镜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眉梢眼角满是笑意。
第17章 引擎声
沈女士打来电话,说言城的表叔刚回了蓉城,等她生日宴的时候免不了要走动,叫他提前知道一下。
言城就不明白了,这个表了十万八千里的叔竟然跟自己差不多大,人类的亲戚关系果然是最复杂的一门学问。
提到这个人还引起了言城一段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小时候被大人带出去串门,遇到亲戚都是两眼一擦黑根本不认得,只能被按着头叫这叫那。
他只记得他不愿叫一个比自己就大两岁的小屁孩表叔,然后就被对方举着玩具枪追了好几条街,最后还摔了个狗吃屎,那人还在旁边哈哈大笑。
最后一身泥回家被骂的还是自己。
自那以后,每年过年言城都躲着对方走。总之就因为这一声不愿叫出口的表叔,玩具总被抢,零食吃不到,每次都被欺负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俩小眼哭的眼泪汪汪直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