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比熟悉,是他自己的房间。言城感觉身上还酥酥麻麻的,好像腿和手刚长出来一样。摸过一旁桌子上的手机,距离他被困在电梯里竟然已经过去一天了。
他整整昏了一天?
门外传来说话声,言城一听就脑仁疼。解偃正在走廊里,咧着嗓子回楼下的常姨:“常姨你别上来了,我去看看那家伙醒了没,醒了你再把汤炖上。”
没醒也被你吵醒了,言城心里暗骂。
“呦,真醒啦。”解偃推门而入,正巧看见言城往被窝外面爬。见他进来了,言城停下动作,问道:“我昏到现在?”
这位大爷往他床上一坐,大咧咧说道:“你是一觉睡到了现在!赶紧起来,再不下楼汤都不给你剩。”
本以为自己身处险境,好歹也是生死线上走一回,周围人难道不应该对自己更加爱护一点吗。为什么不仅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现在还有人在旁边说风凉话。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言城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解偃,眼圈有些泛红。这可把解偃吓一跳,慌张的去摸了摸他的脸。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又脆弱了?”解偃忙去拿纸想给他擦那不存在的眼泪,“你没啥大事,只所以现在才醒纯粹是你睡得太香了。就是在凉水里呆久了,最近腿脚可能不太听使唤。还有啊,医生叮嘱了,你的胃不能再受凉了。常姨炖了鸡汤,我给你端上来还不行吗?”
“滚!”言城一把推开解偃的手,问他:“江仞呢?”
“啊?谁?什么江仞?”
解偃装疯卖傻的样子简直蠢透了,一点也不专业。言城上手就揪住他胳膊上的软肉使劲,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装,明明是他带我出去的,你骗鬼玩呢?跟我你还不说实话?”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也能耐了!”
解偃嗷一嗓子惨叫一声,蹦起来离他八丈远。“你别污蔑我,老子可不做出卖兄弟的人。是我把你从医院里接回来的,言叔沈姨都不知道,我就跟他们说你又不小心掉水了,还好我反应快把你捞上来了。”
“我聪明吧?”解偃一脸欠揍的邀功,“完美的保护了你俩的地下情,没让你男人被你爸妈发现,我多不容易。”
所以言城没记错,把他从黑暗的冷水里带出去的人,就是江仞。可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钱钏那边有情况了吗?”言城迫不及待得问。
“巧了,你睡过去这一天,他没打通你的电话,就告诉我了。”解偃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可是我不想告诉你的表情,气的言城恨不得锤他两圈。
半个小时之后,解偃是被无声的沉默给赶出来的。
他直觉言城这个时候需要冷静,需要一个人呆一会。解偃身为他兄弟需要做的,就是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把门关好,以免火力攻击到自己身上。要是继续呆在这里,保不齐言城等会看他不顺眼,就先顺手把他给办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直到结束自动挂断,对面也没有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