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问他是不是加拿大籍华人,英文这么好。铭礼说明了他的职业,司机连连感叹怪不得,飞行员是个能见世面的好职业。
交谈中,铭礼得知即将要去的地方很远,极少有人住在附近,那间疗养院更是冷清。一是费用太贵,极少有人能负担起。二是在那疗养的人,多半送进去就不会出来。
铭礼望着街景,陷入沉思。
跑了不知道多久,司机都略显疲惫,终于到了。
铭礼站在铁门前摁响门铃,不一会出来一位年轻的女人。女人皮肤雪白,画着大红唇,亚洲人长相。
他试探着用中文说:“你好。”
女人上下打量他,“你找哪位,有预约吗?”
直觉告诉铭礼,就是这里了。
下班时间,公司门口车流涌动。仇海不和铭礼上下班,也不开车,他回到了原来打车的方式。
马路对面的车按响喇叭,仇海看过去。周末从车上下来,他每次见仇海,脸上总带着老夫老妻的微笑。
周末直朝仇海走过来,不看车,满大街的车硬是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仇海想到一句话:你可以嘲笑傻子,但绝不能无视一个疯子。
“嗨,听说你被停飞了,早八晚五的感觉怎么样。”
无论之前闹得多僵,吵得多凶,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像失忆了般对你发自内心的笑。
但仇海知道这个笑只是一层可以动的皮。
“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呀。”周末左顾右盼,“咦,铭礼呢?他不也被停飞了?哦,我想起来了。”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怜悯的眼神看向仇海,“他去加拿大了。”
仇海瞳孔骤缩。
“哗啦”一声,文件夹掉在地上,资料撒了一地,来往的人皆是注目。
“不关我的事呀。”周末无辜摊手,“他来找的我。之前我店里进了小偷,他帮我翻了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就翻到了那个录像。”
仇海嘴角僵硬,挤出一句:“什么录像。”
“啊,忘记告诉你了。”周末轻轻拍了拍头,“是导致你,和我的人生走上毁灭的录像。我觉得很有纪念价值就存到了监控的硬盘里。闲着没事调出来看看,就像你在跟我告白。”
冲进来的人无不震惊,警察擒住癫狂的周末。
“你们都不准来妨碍我!”周末嘶吼。
周母泣不成声,医生对周爸说:“病情已经很不乐观,需要去国外接受系统治疗。”
“我不走,我不走!”周末挣扎着,突然转头看向仇海,眼里不可置信,“你也想让我走,对不对。仇海,我到死也要缠着你!”
寒风拂过脸庞。
“这个时间。”周末看表,如孩童般看向天空,“不知道他进行到哪一步了呢。”
仇海整颗心都凉了。
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铭礼这几天已经不来飞行部了,哪怕自己回一个消息,也不至于捕捉不到铭礼的位置。
八千四百六十公里,十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已经太晚了。
“还有,我现在的名字叫周末,不是周梓末。毕竟我要做一个每天都在过周末的开心快乐的人呀。”周末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