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借着月光,铭礼在不熟悉的客厅小心摸索,最后在卧室的阳台看见了一个缩在角落的“黑团”。
“黑团”不动,仿佛睡着了。
铭礼走过去,半蹲在仇海身边。
他承认自己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原生家庭对人造成的影响绝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以前铭礼觉得可以用无限的包容和欢乐让仇海忘掉童年家庭的阴影,所以他肆无忌惮在没有经过仇海同意的情况下剖开仇海的伤疤。
但他现在必须承认,他错了。
仇海不需要同情。
铭礼拍了拍仇海的肩,后者没动。铭礼又加大力度晃了晃仇海胳膊,后者还没动。铭礼双膝跪地俯下身子,从仇海胳膊窝下面拱上去。
仇海松开了双臂,铭礼环着他的腰,趴在他胸前,下巴微抬,嘴唇就能碰到仇海柔软的脖子侧面。
他们从未用过这种姿势。
这是一个绝对宣誓主权,并且另一方无条件臣服的姿势。
铭礼无视仇海因哽咽上下滚动的喉结,也无视仇海湿润的脸庞。他就这样无声抱着,极度依赖,用实际行动证明,仇海很强。
这个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久到铭礼的意识逐渐模糊。
睡意朦胧间,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
第二天铭礼被阳光照醒。
他侧头摸了摸旁边,被窝是冷的,叹了口气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
至于下面。
铭礼:“……”
还好床边搭了条家居裤,他套上走出卧室,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仇海穿着毛绒小熊家居服,带着小熊图案的围裙正把葱姜蒜往锅里扔。稍微炒几下香味就出来了,他把处理好的鸡肉也放进锅里,小翻了几下。
铭礼有点恍惚。
他梦见这个场景梦见了无数次,每次厨房的拉门就是临界点,他永远迈不过去。仇海背对着他,从不理他,无论他怎么大声喊。
铭礼的手扶着门框,沙哑道:“我这是在做梦。”
仇海举着汤勺转身,说:“是,一辈子的美梦。”
电饭锅里煮着海鲜粥,上层蒸着玉米地瓜,海鲜的鲜味和粗粮的香味完美融合。辣子鸡出锅,另一个锅里的蒜蓉西兰花已经下了锅。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仇海翻炒着西兰花。
“……坏的。”
“你后天的哈尔滨过夜我换过去了。”仇海盖上锅盖,双手撑在灶台上正对他,笑着说:“一起去滑雪吧。”
铭礼:“!!!”
这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