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刃在餐盘上划出尖锐的声音,下一秒油汪汪的牛排像飞碟一样飞了出去 ,吧唧一声,落到了白云间大腿上。
黄河远:“……纳尼!”
裙摆沾染了酱汁, 白云间捏着牛排把它放到桌上, 看了黄河远一眼, 黄河远满脸通红,目瞪口呆。这种状况诡异地戳中了白云间的笑 点,他笑 出了声。
“你还笑 !”黄河远用叉子指着他衣服, “这怎么办?!”
“小事。”白云间抽了一张面巾纸擦指头,“等会儿陪我去 厕所擦一下。”
“现在就去 ,等过几 分 钟酱汁都 干掉了。”
两人 起 身 去 了一个 僻静的男厕所,黄河远抱着白云间的羽绒衣和自己的外套,站在镜子旁边等。
白云间沾湿纸巾,撩起 裙摆擦上面的油渍,随着他的动作,左边红色的肩带滑下了肩膀。很奇怪,明明只是一条手指粗细的布料而已,挂在上面的时候黄河远并没有觉得白云间肩膀有什么好看的,然而滑下来的时候,黄河远的思想也跟着滑坡了。金橙色的发丝披垂,圆润饱满的肩头若隐若现。如果以后他找女朋友,也要有这样的肩膀!
黄河远撇过脸:“你肩带滑下去 了。”
“嗯。”白云间依然在擦裙子,头也不 抬地说,“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黄河远往门口看,“万一有人 进来,看见你一副……”
黄河远说不 下去 了,因为光看背影,白云间实在是太骚了,哪怕是他这种无比纯洁正直的人 看见他都 不 免想歪,要是被别 人 看见了,指不 定要怎么想他呢!
不 行,不 能让别 人 看!黄河远伸手,捏着白云间肩带快速往上一提。
“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过来脱我裙子。”白云间平淡地说着虎狼之词,“手缩得那 么快,又 好像我有毒。”
黄河远:“……”
白云间将手中湿润的纸团投进垃圾桶,接过黄河远手中的羽绒服,垂着眼睛穿上,刷拉一声将羽绒服的拉链从尾拉到头,连脖子都 盖住了。
“……”黄河远感觉有点不 对劲,“喂,你不 热吗?”
“不 热。”白云间说完,起 步往外走,黄河远拉住他外套,又 问了一遍,“你真的不 热吗?”
白云间嗯了一声。
“可 恶,”黄河远拧着眉头吼,“你是不 是生气了!”
白云间:“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黄河远蹦起 来吼,“你刚才的表情就和上次在食堂门口和我分 道扬镳的表情一模一样。你这次是不 是又 要自己一个 人 先走?”
白云间心情确实有一些低落,但没有黄河远说的那 么严重,无奈道:“你别 那 么凶。我不 会的。”
黄河远撅了撅嘴,眼眶逐渐充泪,“你是不 是气我把你裙子弄脏了,我又 不 是故意的,我等下赔你一件行了吧!”
白云间最怕黄河远飙泪,把没用完的面巾纸递给他:“真的没关系。脏就脏了,你别 哭。”
白云间越说没关系,黄河远就越觉得不 对劲,一边跺脚一边说话,“就有!就有!里面这么热,你裹那 么严实干什么,随便套一下不 就好了!”
白云间:“……”
“刷拉 ”黄河远勾住白云间的拉链,一下把他羽绒衣拉到肚脐眼,看他那 架势,好像还打算把整件羽绒服扒下来,白云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拉开羽绒服衣襟,一把把黄河远罩住了。
黄河远下巴磕在白云间肩膀上,假发绒绒的戳在脸上,痒痒的。他浑身 一僵,咆哮卡在喉咙,突兀地消失了,他想推开白云间,但白云间用衣服裹着他,甚至抬手搓了搓他后脑勺。
“我有点生气。”白云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 是乱七八糟的伪音,是他原本的声音,低而清冽。
“艹……”黄河远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
“因为,因为你说我裙子不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