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 一个看见这行字的人是什么?”白云间问 。
“是集智慧和 美貌于一身的绝世 逼王。”黄河远说完,兀自晃着凳子笑,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刚才的事,“白云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我问 你第 几段,你给 我比个三!”
白云间想了想,又比出那个“三”的手势,“我的意思是一切OK,让你不要 紧张。”
黄河远:“我俩……真是毫无默契可 言……”
“严老师,你也 该回来了吧。”顾校长给 严辉打 电话,“你们班那群小崽子和 家长们都很想你。”
“校长,我现在 教学状态不好。”严辉说。
“雷锦龙跳楼,主要 责任不在 你。教了这么多年书,我以为你能明白的。”顾校长说。
“……我只是后悔。这十几年来,我教他们知识,教他们道 德,鼓励他们奋进 ,告诉他们努力会有回报。”严辉顿了顿,“但是,我从来没 教过他们,要 如何放弃。甚至对我自己,我也 是这么要 求的,我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顾校长:“……”
严辉自嘲一笑,“结果,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学生在 我面前放弃了生命。”
顾校长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陈思柯今天上课,突然失明,去医院检查说是太累了,身体吃不消。代理 班主任的事,我交给 了郑仙鸿。”
“老郑嘴上不饶人,手腕铁血,和 你正好相反。你们班的崽子肯定不适应,特别是黄河远,说不定又要 和 他干起来了。再 加上你们班的新晋刺头凌云间,我那一拳打 倒一个壮汉的侄子顾海宇。我看老郑挺不过三天。”
严辉:“……”
“回来吧,21班不能没 有你。”
“你们班的口号不行。”
郑仙鸿站在 讲台连连摇头,“什么叫,酸脱羟基醇脱氢,在 座各位都垃圾?这不是骂人么一点也 不谦虚?!谁想的口号?”
“我。”黄河远举手,表情嚣张,“没 骂人,只是普通的狠话而 已,谁代入谁是垃圾。而 且谁规定口号一定要 谦虚?”
郑仙鸿嘴角一抽,“我就知道 是你。重新再 想过!”
黄河远:“……哼!”
“还有你们的方阵不行,到底练过没 有,到时候要 是走起来要 皮没 皮,要 脸没 脸,报幕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站在 操场上!”
“关你什么事儿,”黄河远拧眉,“你不是13班的班主任吗?要 站也 是严辉站!”
“老师的名字也 是你能随便叫的吗?!没 大没 小,老三老四!严老师到现在 还没 回来是谁的错?”郑仙鸿冲着黄河远喷唾沫星子,“你以为我想接你们21班这烂摊子吗?!”
黄河远站起来,红着眼睛瞪着郑仙鸿。严辉高血压住院的事一直让他很自责,被郑仙鸿戳中痛点,踹了桌子一脚又气又怒,捏紧拳头想揍人。
“怎么,你还想打 我?”郑仙鸿也 瞪着他,“你随便打 我一下,你明天就退学!”
“退学?你觉得能威胁到我吗?”
全班一片寂静,气氛剑拔弩张,同学们害怕又期待地看着黄河远和 郑仙鸿,怕他们打 起来,又怕他们不打 。
嘎吱。
气氛极度紧张之时,教室后排传来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白云间神色淡淡地站了起来,从教室后面拿了一把充满少 女心的透明伞,淡定地走向讲台。
他的表情淡定自若,行为匪夷所思,一时连郑仙鸿都没 反应过来,直到白云间走到他面前,并撑开了透明伞挡在 脸前,用看似平静但细品又能品出嘲讽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白云间,你要 干什么!”郑仙鸿吼,“回座位去。”
“正准备和 您讲道 理 。”白云间说,“辉哥住院不是黄河远的错,我们班也 不是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