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钟阳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二话不说凑到池照身边,一脸八卦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和傅教授的关系这么好了……这么快就上位成功了?”
“说什么呢?”池照噗嗤一下笑了,“我就是帮他和邹主任送个文件跑个腿,这算是什么关系好?”
“这就不知道了吧,”钟阳秋故作玄虚的摇了摇头,食指竖起在眼前轻晃着,“别看傅教授表面温和,骨子里冷着呢,你看他什么时候叫别人帮忙送过东西?”
池照挑眉:“这么说我还是特殊的那个了?”
钟阳秋仰头:“那必须的,咱小池太出息了,祝你们就地结婚!”
“行了行了,再吹真过了啊,八字都没一撇呢。”池照一笑,撞了下钟阳秋的肩膀。
知道钟阳秋是在开玩笑,池照还是跟他聊了不少,其实就是互相调侃逗趣。他确实没觉得自己对傅南岸来说多特别,顶多就是最近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高了点,让他有了那么点些微的印象罢了。
但毕竟是自己在意的人,池照还是很喜欢和人聊起傅南岸的,他笑着和钟阳秋侃了半天,却见钟阳秋的表情突然一变。
“怎么了?”池照脸上带着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怎么这个表情?”
“池照,”钟阳秋小心翼翼地拽了下池照的白大褂:“看那边儿。”
钟阳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用眼神示意着池照,池照的右眼皮没由来的跳了一下,抬眼的时候,突然发现傅南岸正拄着盲杖站在不远处邹安和的办公室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肯定是听到两人刚才的对话了!
钟阳秋给他比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池照拽了下领口,有些尴尬地走到傅南岸面前:“傅教授,您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让我给您送过去吗?”
“刚到,”傅南岸笑了下,表情中看不出喜怒,“正好我这会儿没什么事,就到这边来看看……报告现在在你那儿吗?”
“在我这里,”
池照干咳了一下,赶忙把报告递了过去,“就是这份。”
“谢谢。”
傅南岸点头接过,池照还有些尴尬,他犹豫着要不要和傅南岸道个歉,还没开口,傅南岸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好的我知道了……给我三分钟。”傅南岸挂断了电话,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转头对池照道,“我这边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
平日里的傅教授是温和而沉稳的,遇事时更多了几分杀伐果断的魄力,他从池照手中接过报告握在手里,单手拄着盲杖快速离去,沉稳的脚步丝毫不像是一个盲人。
“傅教授再见!”
池照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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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邹安和的办公室回来之后,池照怎么着都觉得不得劲,还惦记着刚才和钟阳秋说话被傅南岸撞见的事。
其实他和钟阳秋没聊什么过火的东西,过火点的早被他出言制止了,但就这么被傅南岸撞见了,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傅教授太好了,当着他的面说什么都觉得不够尊重。
池照呆的地方是个空诊室,只有几个实习生在,大家都在埋头写病历或者看书,诊室里很安静,池照的心里却乱糟糟的,他打开病历写了两页,一句话里竟然写出了两个错别字,池照无奈叹一口气,把这页病历撕掉,索性先不写了。 病历书写那是很严肃的事情,每处错误改掉之后都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和修改时间,一张纸上出现三处以上的错误那就必须要重写,不能在这种状态下敷衍了事。
不行,池照想,他必须得个傅教授道个歉。
不管傅教授听没听到吧,在背后议论别人总归不是好事。
下定决心之后池照的心思才逐渐稳了下来,出去洗了把脸冷静了下,慢慢地把剩下的病历写完了。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七点,约摸着傅南岸那边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池照把写完的病历交给邹安和审阅,又去医院门口买了两杯粥回来。
医生忙起来总是顾不得吃饭,池照自己深有体会,他带粥其实没什么更多的意思,就是下意识的,想让傅教授舒服一点。
两杯粥一手里拎一杯,池照来到了心理科,傅南岸的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池照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才推开门,傅南岸就坐在里面,没给他继续犹豫的机会。
“傅教授。”池照低低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