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济脚上有伤,走起来却挺快,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留池照和傅南岸两人还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傅南岸有些好笑地问池照,“他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
池照也没想到熟起来的陈开济是这个样子,只能眨眨眼睛说:“我也不知道。”
傅南岸问他:“你们俩和好了?”
“嗯,”池照摸了摸鼻尖,还惦记着傅南岸帮两人调和矛盾的事情,“之前让您担心了。”
“没关系。”傅南岸笑笑,不再说什么。
陈开济很快就端来了水,乡下条件不好,三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池照不让陈开济再乱跑。怕他脚再受伤,自己去把脏水泼到外面的土地上。
而趁着池照离开的功夫,陈开济清了下嗓子,主动走到了傅南岸身边:“傅教授,我有点话想和您说。”
傅南岸微微挑眉:“嗯?”
陈开济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我就是想向您道个歉,我之前不该那么说池照的。”
他是心理专业的年纪第一,学习好家世也好,算是傅南岸的嫡系学生,他的大少爷脾气傅南岸一直都是知道的,倒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怎么突然想开了?”
“就觉得池照挺厉害的,我看他给我包扎的时候特别熟练,”陈开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之前一直觉得您是在偏袒池照,现在才觉得您说得对,每个专业都有自己的特点,不能用同一个标准要求,比如您要让我包扎我肯定就做不来,至少没他那么熟练。”
原来是池照的功劳,这就不奇怪了,傅南岸从未怀疑过池照的能力。
“你们都是很好的学生,要好好相处,互相学习。”
傅南岸稳声说,陈开济马上点头:“那必须的,以后池照就是我池哥,我绝对跟他好好处!”
年轻人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写在说话的嗓音里,陈开济兴致冲冲地描述起池照的好来,说自己为什么早没发现。男生的友谊来的很快,一晚上的聊天之后他就真把池照当兄弟了,傅南岸笑着听他讲,表情温和,心底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
像是细细的针在心脏上扎了一下,若有似无的,却又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弥漫着。
池照啊,那确实是个受人欢迎的好孩子,对谁都热情,招人喜欢。
傅南岸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抚摸着盲杖把手的位置,说:“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傅教授你不对劲。
第13章 也想送他一束棉花糖
洗漱完后时间尚早,队里的其他人还没来,赵婶倒是早早地过来帮忙,还帮他们做了早饭。朴素的早餐只有两菜一汤,但乡下的铁锅大灶台做出来的菜与城市里相比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辛苦您了。”傅南岸在旁边帮忙把碗筷摆好,“辛苦您大早上跑来。”
“这有什么,”赵婶豪爽地挥挥手,笑呵呵的,看向三人的目光里满是尊敬与仰慕,“知道你们来我们村的人都可高兴了,我做这点不算什么。”
之前五院下乡活动也来过大湾村,村民们对省城来的医生格外感激,这是个落后而闭塞的村子,年轻些的劳动力大多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些老人和孩子在村中留守,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得了病也难以得到有效的医治,省城里的医生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大恩人的存在。
赵婶是土生土长的大湾村人,村里重男轻女,她跟着父辈偷学医术但也只会些最基本的,见到省城的医生们过来自然想向他们取取经,她一脸期待地问:“对了,你们是什么科的来着?”
傅南岸微笑着说“心理”,赵婶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心理?”她显然并不懂这个,“就是那种治精神病的吗?”
“还不太一样,”傅南岸和她解释,“咱们日常认为的精神病都很严重,是疯了或者傻了,治不了,其实大多数心理疾病没那么夸张,这就是很常见的疾病,有关感知、思维、情感的行为,这些都和我们的心理有关。”
赵婶半知半解地应了声:“哦……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