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歪理,一晚上池照那个酒窝没少被提起,说他笑起来的时候甜,干净,都快把那酒窝夸上天了。
“最后一杯,真不喝了。”池照无奈地接过了陈开济递来的酒,其实他们喝的酒度数不高,不是烈酒,但连喝了几杯还是有点上头,池照的脸颊红透了,陈开济也终于放过了他,说:“行吧行吧,不灌你了,省的说我们心理的欺负你们临床的。”
“知道你没这个意思。”池照无奈摇头,偏头的时候发现傅南岸还握着那个小瓷杯,白白的瓷杯被他攥在手里,那里面淡黄色茶汤依旧是满的。
“傅教授您怎么了?”池照喝得有点晕了,凑过去小声问了句,“我感觉您今天晚上肯定是不开心了,不然不会一直不说话。”
距离有点近了,近到傅南岸能闻到池照身上淡淡的酒气。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傅南岸依旧淡淡地笑着,默不作声地拉开与池照的距离,池照不愿意他这么疏离,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在想什么?”
太近了,酒气扑鼻,还有青年人那若有似乎的呼吸声也萦绕在耳边,池照还在往傅南岸身前凑,傅南岸的喉结微动,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顿了一下:“在想……”
池照喝醉了,整个人几乎要倾倒在傅南岸的身上,傅南岸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低沉的嗓音落在他的耳边:“我在想,你的那颗小酒窝,到底长什么样?”
听一晚上了,所有人都在夸这酒窝。
这么多年了,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不能看见”确实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没事傅教授你可以摸( )
第20章 “您摸一摸。”
傅南岸的声音很低,落在池照耳边是酥麻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搔挠着他敏感的神经,池照的呼吸蓦然快了。
酒精在血液中充斥着,鼻息里满是沉檀的香气,飘忽的,池照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时候想要冷静可太难了,心脏砰砰跳着,怀里像是踹了只小兔子,池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脸颊是烫的,血液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脑子一热,直接伸手抓住了傅南岸的手腕。
“您摸摸,”池照带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酒窝那处,脸颊红得不像话,“摸摸您就知道了。”
这颗酒窝长在左边的脸颊,微微凹陷下去,池照挺瘦的,但脸上还是有点肉,指尖触碰到发烫的皮肤,傅南岸只有一个感觉,软。
太软了,又软又热,池照喝酒上脸,现在整个脸颊都是烫的,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是一个软软的小小的坑,弧度刚好与手指的弧度相贴,软得叫人要陷进去。池照不太敢动,但傅南岸还是能感觉到那处小酒窝在微微的颤动,像他本人一样紧张。
“摸到了吗?”池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实动作做出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太失礼了,但让他现在松开他又舍不得,他还握着傅南岸的手腕,“您……刚听到了吗?他们都说我的酒窝好看。”
傅南岸低低应了声,还是挣开了他的手,手指离开脸颊的时候不经意地在那个小酒窝上剐蹭了一下,小钩子似的,池照那一小片皮肤都是麻的。傅南岸放下了手臂,说:“确实好看,衬你。”
这夸得有点不着调,是真真闭着眼夸了,盲人夸好看算是什么好看?但池照就是特别吃他傅教授的夸赞,比听了其他人的夸都高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傅教授的笑比酒更醉人:“您也太会夸了。”
“诶池哥你不是不喝了吗?怎么对着傅教授又举杯了?”
都是一桌吃饭的,面对面坐着,这边有什么动静对面看得清楚,看到池照举杯之后陈开济一下就乐了,逗他池哥,“怎么,傅教授对你来说不一般啊?”
几周过去两人混得挺熟了,陈开济就喜欢拿这事儿打趣池照,池照都习惯了,索性接着点酒精大方地举了酒杯:“那必须的,傅教授是我的带教老师嘛。”
池照说话的时候特意偏头看向傅南岸那边,傅南岸的眼睑微微垂着,看不出什么表情,池照脑子一热,又补了句:“我特别……特别崇拜他。”
他的语气太诚恳了,傅南岸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池照之前也跟傅南岸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候就他们两个人,说的是个心意,现在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其实傅南岸还挺意外的,毕竟咱们中国的文化是内敛的,不管是什么感情都喜欢藏着掖着。
傅南岸沉默片刻,问旁边的人:“还有酒吗?给我也倒点。”
这话一出旁人就惊了,傅南岸很少喝酒,不是不能是不喜欢,但少年人的崇敬是很珍贵的东西,池照的语气是珍重的,傅南岸也想要回应点什么。周围人都知道他不喝酒,还要劝他,傅南岸还是举起了酒杯对池照说:“我敬你一杯。”
池照的脸更红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谢谢傅教授。”
聚餐上喝酒是一种气氛,其实不是非得喝多少,有这个仪式,氛围就有了,众人又举杯一起碰了一杯,推杯换盏之间话题就聊到了傅南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