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想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他,想一遍一遍地向他诉说爱意,其实池照往日就从不吝啬说爱,但此刻他还是好想抱一抱他的傅教授,抱抱再亲亲,告诉他他就是最好的,告诉他自己从没想过要和他分开。
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池照甚至没来得及给傅南岸发条消息,一直到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怀抱着熟悉的爱人,一直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直到负距离,池照才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没提前跟你说一声就回来是我的错,我太着急回来见你了。”大年初一的早上窝在傅南岸的怀里,窗外的光是温和的,池照的心却依然酸涩,“听到你和Mike说得那些话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之前就想过这个,教授,你就是最好的,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好的。”
再想起傅南岸和Mike说得那些话的时候池照仍然觉得心疼,在他这里傅教授永远都是最好的,他不该去承受那些怀疑与非议。
池照紧紧地拽着傅南岸的衣服胡乱地去亲吻着傅南岸的眼睛,傅南岸的表情依旧温和,他轻柔地拍打着池照的后背,跟他说:“没关系,说过的就都过去了,我不在意那些。”
傅南岸不在意但池照在意,池照亲吻着傅南岸的脸颊,很认真地跟他保证:“教授你放心,Mike说得那些话都不会成真的,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才快乐,你就是我的最好的。”
傅南岸很顺从地答道:“好。”
池照顿了下又说:“永远不分开。”
傅南岸笑着说:“好。”
就这么黏黏糊糊了一早上,池照积攒的情绪才算是发泄了出来,他跟傅南岸说了无数次喜欢,他黏黏糊糊地去亲吻傅南岸,头一天折腾太久,俩人早上没再做什么,但这种互诉衷肠的亲热同样让人沉醉,俩人一直磨蹭到快中午的时候才起来。
“要吃什么?”起床之后傅南岸问池照,“在家做还是点外卖?”
以往的傅教授总是自律而严苛的,绝不赖床也很少吃外面的东西,与池照在一起之后也慢慢有了些人情味,池照很喜欢他这样的变化,眯着眼睛说:“在家做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冰箱里还有傅南岸前一天去超市里买的东西,俩人一起在厨房准备饭菜,池照负责切菜洗菜傅南岸负责设置各种电器,昨晚情绪激动时没太注意,今天就这么日常忙活着,池照突然发现傅南岸的胳膊肘好像有点撇着了。
“教授,你这里怎么好像肿了?”池照伸手想去碰傅南岸的手肘,还没碰到,傅南岸便下意识地转了个方向。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天磕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傅南岸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他不想在这上面费心思,池照却不能不在意,池照把手上的菜全放在一边,洗了手就握住了傅南岸的手腕,“别说没事,让我看看。”
屋里有暖气,居家的睡衣不算厚,池照把傅南岸的衣服掀起,就看到他的手肘处肿了一大块,红红的一大片肿得发亮,池照小心翼翼地用手捏了一下,傅南岸的眉心便皱了起来:“真没事儿,别碰它了。”
“不是教授,不能就这么搁着不管它,”往日傅南岸不愿意的事池照很少强求,但和傅南岸身体相关的就不一样,池照没听傅南岸的话,手指依旧搭在他的手臂上,他轻轻揉捏着,表情很严肃,“咱还是去检查一下吧,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大面积的骨折很好诊断,细小的骨裂却常常被忽视,池照二话不说带着傅南岸去医院里拍了个x片,傅南岸的手臂肿得太厉害了,池照一颗心都是悬着的,一直到片子出来才松一口气 没伤到骨头,只有软组织的挫伤。
但饶是这样也足够让池照心疼了。
“这是怎么伤着的?”值班的医生看过片子之后问俩人道。
池照偏头看着傅南岸:“怎么伤着的教授?”
傅南岸眼睑垂下,很老实地承认道:“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
“那你怎么不来检查?”医生拿着片子问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自己不觉着疼?”
“是有点疼。”傅南岸笑了下说,“我这不是觉得没事儿嘛。”
也确实是凑巧了,那晚傅南岸心情不好,没太注意摔下了楼梯,还正好赶到池照回来这天,傅南岸本意是不想让池照担心的,只能说是怕什么来什么吧,池照明显是生气了。
其实傅南岸的伤势不算太重,也多亏他年轻,虽然看起来肿起了一大块,其实只伤到了软组织,拍过片子之后医生给傅南岸开了药就放他们回去了,但再怎么说确实是伤到了,回去的路上池照的脸一直是绷着的,任傅南岸怎么喊他都一声不吭。
“怎么了这是?”傅南岸一支手臂吊着,也不拄盲杖了,很自觉地牵着池照的手,“生气了池老师?”
这还是之前追池照的时候傅南岸学到的技巧,他软着嗓子一遍遍喊“池老师”,问他“怎么不理我?”,池照有点绷不住了:“别喊了。”
池照的语气有点发硬,顿了一下才说:“池老师不是在这儿,你喊什么?”
“在这儿怎么不理我?”傅南岸笑着去握池照的手,主动与他十指相扣,“是不是生我气了池老师?”
不等池照说话他就很主动地承认起错误来了,他是真的怕池照生气了,手肘难受心里更难受,池照原本就只能在国内呆两天,要是还因为这个闹不愉快那就太不值得了:“我知道错了,我没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我是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别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好不好?
傅南岸讨好的用拇指抚摸着池照的手背,他的指腹很粗糙,是常年阅读盲文书籍留下的茧,粗糙纹路剐蹭皮肤时有种特殊的感觉,池照最终反手回握住傅南岸的手,轻轻叹一口气:“我没生气,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