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他们在做人工视网膜的项目,前段时间人工角膜研制成功为他们提供了新的思路,一直停滞不前的项目突然出现了新的转机,这原本是好事,却也意味着他们要加班加点继续工作,毕竟外国人没有春节,这不是他们的法定假期。
“对不起教授,对不起。”池照打电话告诉傅南岸这个消息的时候在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我也没想到项目会突然出了点问题,我机票都定好了,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我……”
“没事的。”傅南岸柔声安稳他说,“不就是个春节吗,也没什么。”
池照张了张口:“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傅南岸打断了他的话。
傅南岸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池照有自己的学业,有他想要努力达到的目标,傅南岸尊重他也支持他,他是希望他往上走的。傅南岸很认真地对池照说:“先忙你的项目吧,以后总还有见面的机会。”
池照嘴唇张了又闭,最后低声说了句:“好。”
再之后池照就忙了起来。
他们一整个项目组都在加班,有时实验一做就是十几个小时,这种时间上的冲突是没办法调整的,于是不知不觉间,傅南岸与池照聊天的时间就少了起来。池照刚刚出院,傅南岸的心全牵在他身上,经常发消息问候他的状况,但好几次十几个小时过去,池照才堪堪回复几个字,而在池照回复的时候已经是国内的深夜了。
这种状态挺折磨人的,俩人都想调整,但时间并不给他们机会,一晃两周过去,傅南岸几乎时时都拿着手机,却还是和池照说不上几句。
“你这简直是留守男友啊!”邹安和半是怜爱半是打趣地说。
傅南岸挑着眉毛回他:“我乐意,怎么了?”心底却难免有些无奈。
时间一晃来到了农历腊月二十九这天,这原本是俩人约好见面的日子,去年的这个时候池照给傅南岸送了饺子,今年却只剩下了傅南岸一人。
晚上下班的时候傅南岸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盲杖磕到了手肘上,剧烈的痛意肆意地蔓延着,傅南岸缓了很久才从地上起来。
太疼了,约摸着青了一大块。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池照曾经小心翼翼地帮他擦伤口,他太想念那双热乎乎的手了,但他最终并没有告诉池照,告诉也没什么用,池照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