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零零碎碎的,让于显强摸不着头脑,只好也谈谈天气:“今天海口刮大风,一整天都没出去。”
“噢,风挺大的?”
“挺大的。”于显强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终于清醒过来。
林思东很快进入正题:“最近看到解总没有?”
“没有。”于显强知道他肯定是问这个。“春节停工一个月,没事干,解总已经出院,有可能离开海南,休养去了。解总给他们公司的员工放假二十天,自己又全面关机,谁也找不到他,所以不知道现在他在哪儿。”
林思东皱了皱眉:“他们放假到什么时候?”
“我们的工程部在年前就通知了他们,正月十五后继续工程。”
“那他应该已经回来了,你再想办法和他联络一下。”
“好。” 于显强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林思东已经陷进去了。他爱上了解意,自己还不肯承认。想了一会儿,他诚恳地说。“哥,解总这次只怕是真生你的气了。我们明明说了要把工程给他的,结果临时变卦,又没事先通知他,随便谁都不会高兴的。等你回来,再设法挽回吧。解总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想不会太生你的气的。”
林思东放下电话,决定一过正月十五就返回海南。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解意,想向他道歉,想更加爱他。
早春的海南一片生机盎然,阳光明媚而温暖。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回内地过年了,路上车辆稀少,行人几乎看不见,显得特别清静,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洁净多了。
解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有些不悦地捧着一碗鸡汤,看着卫视中文台正在播放的电影《喜宴》。
张唯勤从厨房里出来,看他一副端着苦药的样子,不禁好笑:“解总,没这么夸张吧?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可你老是这么一副苦相,太打击我的自信了。”
“天天都是鸡汤鱼汤,腻死了,我想吃蔬菜,吃水果,再也不要吃荤的东西了。”解意嫌恶地把鸡汤搁在桌上,看都不想看一眼。
张唯勤笑了:“鸡和鱼是肯定要吃的,汤是肯定要喝的。郦郦关照过,你的身体太坏,又严重贫血,必须天天进补。至于你说的那些菜,我可以做一些,等明天吧。”
解意坐得离那碗鸡汤远远的:“小张,你再为虎作伥,我就不准你来我家了。”
张唯勤却只是好脾气地笑,气质更见成熟。
“咦?好像变了一个人嘛。”解意笑着打量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张唯勤幸福地笑道:“她已经同意跟我回走了。她家在上海,我决定跟她去上海,结婚后就在那里发展。她最近正在着手卖掉俱乐部,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解意趁他感慨万千,没注意,悄悄想溜出去。
张唯勤抢前一步挡住门:“解总,你可不能让我为难。郦郦千叮咛万嘱咐,你的身体太弱,抵抗力还很差,不能吹风,不能累,只能好好休息。现在让你坐在客厅里,我已经是顶风做案,大大地放宽政策了。我是绝不会让你出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快闷死了。”解意大大地叹了口气。“你别解总解总地叫了行不行?你可以跟郦郦一样叫我小意,也可以叫我哥,我不介意被你叫老了。”
张唯勤一笑:“好,我叫你小意。等我和郦郦结婚了,可就是你姐夫了,辈份在那儿,你就别像现在这么放肆。”
解意很无奈,只得又看起电视来。他对张唯勤挥挥手:“你走吧,别打扰我。我喜欢这部电影。等看完了,我会睡一会儿,保证不出去,你放心。”
“那好,我先走了。”张唯勤打开门,随即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你保证过的。”
解意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过?”
“那就好。”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会儿你要记得吃饭,吃药。”
解意忍不住摇头:“行了,快走吧,你怎么这么婆妈?”
张唯勤一笑,关上门走了。
解意抱着软软的靠垫,斜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窗外阳光和煦,好风如水,似乎噩梦已结束了。
出院之后,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走不了几步就全身发软,上气不接下气,折断的肋骨总在隐隐作疼,实在是病得厌烦之极。
路飞要管理公司,年前更需代表解意出席一系列应酬,无暇照顾他,郦婷便接了手。她要解意一直卧床休息,每天给他做各种补养的东西,吃得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