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冲口而出:“你没回来,我们怎么吃啊?”

解意却没说什么,立刻去厨房查看。

戴曦看着马可,犹豫片刻,便没对他客气。他的声音很低,却很严厉:“马可先生,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都是丹尼斯的朋友,所以你也别怪我交浅言深。说实话,你也该长成大人了,不要养成娱乐圈常有的那种坏毛病,恃靓行凶。光是漂亮有什么用?再说,你那种漂亮是非常短暂的,不过是皮相而已,徒有个空壳。真正的漂亮不是你那样的一张皮,而是像丹尼斯,由内在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浸染出来。岁月越长,他会越漂亮。像他那样的人,才永远都不会老。马可先生,你也不是没吃过苦,怎么路子一顺,便全都忘了?什么坏脾气都出来了。那时候你红,那些人靠你发财,于是都顺着你,宠着你。现在呢?遇到挫折,你要靠你自己去解决,不要什么事都去找别人。丹尼斯的心里那么痛苦,却依然赶过来帮你,你应该懂得感激,不要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并不欠你什么,相反,只怕是你欠他吧?他对你可谓恩重如山,可你给过他什么回报?难道就永远只懂得向他索取吗?”

马可的脸上仍然缠着绷带,眼里却露出惭愧的神色,渐渐低下了头。

第32章

马可的脸上仍然缠着绷带,眼里却露出惭愧的神色,渐渐低下了头。

金赶紧在一旁帮他解释:“戴先生,马可也不是那意思。他只是……当解先生是亲人,就像兄长,甚至父亲,所以偶尔会撒撒娇,实在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这时,解意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饭菜都还是热的,我们马上就吃吧。戴曦立刻过去帮忙,将菜肴从厨房里端到饭厅,放到桌上。

马可蹭到解意身旁,低声道:“意哥,我刚才……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你一直没回来,有点想你,所以才……你可别误会,更不要生我的气。”

解意笑了,轻轻拍拍他没有受伤的背,温和地说:“我知道。放心吧,我没生气。来,坐下,吃饭吧。”

从这以后,马可和金忽然都变得成熟起来,不但在治疗时尽量配合,从不叫苦,而且平时还试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解意大感意外,不过也不再那么不放心了。

戴曦便不时地带解意出游。

他们一起去登桌山,看轻纱般的云雾从海面上升起,渐渐凝聚,看着暮色缓缓升起,山下的开普敦慢慢地亮起一颗颗钻石般亮丽的灯火。陶醉在这样带着些微惆怅的黄昏里,人的心都会融化成水,再也没有了防范,没有了坚硬,会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想要珍惜眼前的看着解意在晚风中出神的脸,戴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拥他入怀。解意似乎有所感觉,转头看向他。清亮的眸子中有一丝奇异地犹豫,令他难以理解,却又不敢贸然探问。

他们还一起去郊外的葡萄园品尝那里窖藏的极品红酒。看着广阔地绿色葡萄林,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酒香。让人不禁心旷神怡。解意一直带着微笑,听着戴曦与庄园主人谈论着这里悠久地历史和红酒的酿造过程。戴曦非常喜欢他的笑容中流露出的那种与世无争。他还带解意去世界上最早的植物园南非国家植物园观赏那里地九千余种植物。现在正是南半球的春季,是最好的观赏季节。解意在美丽的花草树木间流连忘返,开心得像个孩子。

戴曦还带他乘游艇去海豹岛,兴致勃勃地观看海豹们捕食、戏水、打架、栖息、谈情说爱。然后又去博得斯海滩。

因为周围被岩石包围而不受风浪影响,那里成为了著名的南非企鹅的栖息地。每天下午,企鹅们会从觅食地准时返回,大摇大摆地从游人面前走过。解意和戴曦看着这些企鹅旁若无人的可爱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戴曦还带解意去豪特湾的水手码头,买来鲜鱼、生蚝和开普石头龙虾,回家自己做。第一次尝到他的手艺,不禁让解意对他刮目相看,马可和金也是连声称赞。

渐渐地。解意的眼里有了真正的快乐。

戴曦安排日程极有分寸,非常合理,每次远足后。都会让解意在家中休息两天,或者在市内转转。到已有二百年历史地旧城屋勒斯特?梵尔德参观早期南非艺术家的水彩、版画和雕刻。遇到合适地时间,也会带他到尼科马兰歌剧院听场音乐会。总之,绝不连续作战,以免他累着。

这时候正是开普敦多雨地时节,他们常常坐在房间里一起喝茶,看着外面的雨景,嗅着夹杂着花香地水气,听着雨点打在树叶上和屋顶上的唰唰声,心里会觉得十分安静,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戴曦希望就这样与解意一起生活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戴曦已无数次接到来自公司和家里的摧促电话,却都当成了耳旁风,一概置之不理。终于,他的副手给他打来紧急电话,报告说戴家老太爷戴宗弼在盛怒之下,要来开普敦抓人了。他万般无奈,只得离开。

这次,解意将他直送到机场,态度之间显然已将他当成了好朋友,这令他感到十分开心,觉得不虚此行。

他跟解意握手道别,心头热血翻涌,久久不肯放开。

解意一直微笑着,也没有主动抽出手来。

良久,戴曦强行抑制住想拥抱他的冲动,跟他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解意温和地笑道:“你的假期也太多了吧?”

戴曦忽然有几分狼狈,脸不由得微微红了。半晌,他才镇定下来,从容不迫地说:“如果不需要,自然就没有。如果想要,那就会有。”

解意略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是,你说得对。不过,你的事业也很重要,也不要为无谓的事太过奔波劳顿。”

“对我来说,到开普敦来并不是无谓的事,而是非常重要。”戴曦也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很坚定。“丹尼斯,如果你说一声你不欢迎我,或者不想看到我,那我可以不来。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

解意的笑容中有了几分暖意:“我怎么会说这样不近人情的话?瑞恩,你想来的话,我随时欢迎。这一个月,我过得很愉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