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管家笑了两声,牵着傅安澈的手回了卧室。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领你去见傅家的人。”
何遇走进房间,整体奶蓝色调的装修,被褥和摆饰一看就是很早就布置好的,他站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刚刚他爬过的树,轻声问道:“给我的?”
“自然。”傅钰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少年的修长的身躯,他突然才想起来,他已经成年了。
“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何遇转身走向浴室,居然还有浴缸,何遇笑眯了眼,这傅钰年不会将他当成女人养了吧。
“用我帮你吗?”傅钰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何遇解着扣子,闻言笑了。
“是特殊服务吗?”
坐在外面翻着今日报纸的傅钰年动作一顿,眼神复杂的看着浴室,这狼崽子今天一天的撒娇示软让他差点忘了,他是只随时都能扑上来一击致命的狼,而不是家里圈养的只会摇头晃尾的狗崽子。
手指轻轻的点着膝盖,嘴角微微一勾。
现在,充其量算是个狼崽子。
何遇围着浴巾出来,拿着毛巾擦着脑袋。傅钰年见了,伸手拿过何遇手中的毛巾。
“先把衣服换上,省得着凉。”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等何遇乖乖穿上衣服,傅钰年也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了个他不认识的东西。
“这是什么?”何遇看着傅钰年的动作,皱着眉,“精神病院里没有。”
“吹风机。”傅钰年坐在床边,向何遇招招手,“搬个小矮凳过来,坐这。”
暖暖的风吹在头皮上,还有手指轻轻拨动头发的动作,都让何遇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个世界极少给予他的温柔。
第九章欠人的总要还不是吗?
何遇被带进大厅的时候,就见一位年长的老人坐在上位,而两侧各坐着一男一女,其中坐在右首下位的正是今天在草地上见过的女人。
此时见着他瞳孔一缩,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东西,身边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她冷哼一声就平静了下来。
“爷爷。”傅钰年对坐在上位老人微微弯腰,喊了一声爷爷,随后伸手摸了摸何遇,“这是何遇。”
大厅中瞬间寂静无声,何遇是何等的聪明。从他踏入这个大厅的门,这厅里的人看他就跟看鬼一样。憎恨,恐惧,惊慌,什么情绪都有。而只有坐在上位的老人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怀念。
何遇心里没什么感想,如果能让这些人不好过,他做什么都不介意,有时候何遇就想,这一切大概就是天意,让他跟小诺长得很像。
“孩子,过来给祖爷爷看看。”坐在上位的老人终于出了声,何遇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老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眼里越发的满意起来。
“好孩子,在傅家安心的呆下去。”
“爸!”坐在左手边的男人一身西服,不赞同的说出声:“他毕竟是个外姓人,可以把他养在外面的宅子里,把他放在傅家算什么事啊!”
“就是啊爸,这孩子有十八了吧,都成年了,怎么喂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您把他放在傅家里万一日后出什么事呢?谁负责!”坐在右手边的男人跟着一唱一和起来。
“放屁!你们两个是怕这孩子会分你们的家产吧,你们真以为你们在背地里做的那些手脚我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个孩子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着!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何遇躺在床上,看着装潢精致的房间,缓缓地笑出声。他虽然在精神病院生在精神病院长大,整整十八年未走出来过一步,可他知道的事一点不比外面的人少。
傅家算是宁城的一个传奇家族,傅家老爷子傅顺成白手起家,做了些小生意,后来慢慢做大,生了三子。今天见着的恐怕就是傅钰年的两个叔叔和婶婶。
傅钰年的父亲最大,可十七年前与妻子死于一场车祸。今天傅钰年连个招呼都没跟叔叔婶婶们打,看来当年的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
傅钰年的二叔傅昌明是做会计的,妻子性格木讷有点旧社会女子的样子。三叔傅昌盛游手好闲,手里有点小生意也被自己吃喝嫖赌都搭了进去,妻子又是个不省油的,两人有一个儿子,跟小萝卜头差不多大。
而傅家能有现在的荣耀,都要靠傅钰年。傅钰年今年二十五岁,父母遇难当年他就出国留学,直到二十岁才回国,之后在商业上大显身手,迅速在宁城的商业圈占有一席之地。在五年内把原本走下坡趋势的傅家硬生生的给拽了上来,在宁城谁不称一声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