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的车子已经没有几辆,他打开车门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灯光下精致的小脸不用特意遮掩,也惨白的一看就不正常。
车子对面的黑色轿车内,男人坐在后排凤眼微眯,驾驶座的年轻人仿佛机器,不出声,不乱看,安静等待指挥。
“跟上。”
简朝话一落,车子就开了出去。
一路开往朝阳区,市中心,这个时间段依旧热闹喧嚣。
车流也多,后面跟着一辆跟车技术很强的车,沈浪丝毫没有发觉。
他又吃了两片药,好久没感冒了,都忘记生病什么感觉了。
他也不敢生病,没人会照顾他。
爸妈离开,沈家人瞧不上他母亲,爸爸去世,这罪名就落在妈妈头上,说她克父克母又克夫,这丧门星的头衔又落在他头上,被当个拖油瓶踢来踢去,直到自己去了孤儿院。
如果是别人寿诞,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奶奶算是唯一对他好的长辈,爸妈去世后的第一颗糖果,就是奶奶给的。
在他转到新幼儿园的第一天。
洛克酒店在五羊市很有名。
五星级的,酒店大堂灯壁辉煌,奢侈也很有品味。
简朝以为他小时候这个情况,应该是亲戚家里穷互相踢皮球。
这么看来也过的不错。
脸色很沉了。
一群过的不错的亲戚把自己亲兄弟的遗孤送到孤儿院,这比养不起更让人气愤。
他阴沉着脸一路跟上,沈浪头有些晕,可能是感冒药发挥了作用。
手里拿着给奶奶的祝寿礼物,打算说几句就走。
别人叫他不过是为了走个流程,他也如此。
没有任何情分,哪里有所谓的亲戚。
他从被冷言冷语赶出去时,就不认所谓的亲人了。
到了三楼牡丹厅,人很多,穿衣打扮都很得体,一看家境都不错。
沈浪出现引来一波人,年轻人。
年纪相仿,两男一女,是沈浪血缘上姑叔家的表亲。
“哎呦,难得啊,沈教授还真是百忙之中赶过来,奶奶一定很感动,我都要感动哭了。”
蓝衬衣的青年声音一出,站在视线盲区墙后的简朝就听出来了,洗手间电话那人。
“行了小凯,奶奶大寿,你阴阳怪气干什么呢。”女孩的声音清脆干净,随后声音柔和了很多:
“浪浪,奶奶一直念叨你呢,我们一起上楼吧。”
沈浪没搭理找茬的人,也没感谢解围的人。
室内空调很给力,特别凉,冷的他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