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颜色金黄,阳光下色泽暖融,扑朔几下就落了满地金色小扇叶。
赵沉星按住被风吹的飞起来的头发,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草木的清香,跟沈律身上的味道有点像,都是冷冷的。
清风拂面,赵沉星原本那积攒的那点郁闷散了点,趴在栏杆上朝下看。
沈律垂着眼皮,视线在赵沉星发旋上打转,手有些痒。
“说吧。”赵沉星闷声道,“不是说见面说吗?”
“说什么?”沈律反问一句,嗓音微哑,“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兄弟当不成,可以做朋友,朋友做不成,还可以做舅甥。”
赵沉星猛地一抬头,气得瞪眼,“你特么……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俩还有亲戚关系?”
沈律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逼近,半点不避,距离近到呼吸可闻,“不知道,这关系七弯八绕,连半点血缘联系都没有。我也是听赵老太太提,才清楚的。”
赵沉星沉着眉,“我刚刚看你半点不惊讶。”
沈律摊开白而薄的手心,“我家这一代辈分偏高,四五十岁的侄子我都有,习惯了。”
赵沉星愣了一瞬,“你有时候说话,还蛮气人的。”
沈律:“彼此彼此。”
“话也说开了……”沈律看着他道,“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赵沉星仍旧不想理他,“看心情。”
沈律看起来倒是心情还不错,话难得多起来,撑着手肘看他,“你头发又长了,有空去剪掉吧。”
赵沉星没好气地乜着他,“放心,正月里会剪的。”
沈律挑眉,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神情淡淡的,眉眼却蓄着一泓亮光,“回去就剪吧,你短发好看。”
“你他……”赵沉星险些没爆粗口,他心里异常暴躁,还是忍住憋着音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在这打架?”
他最不耐烦别人管他。
他肩头忽地抵过一只骨肉匀称的手臂,折起一定角度按住 只是虚虚搭着,像只是为了阻止他的行为。
“去洗手间?”
赵沉星瞪了他一会,眼睛都瞪疼了,扯着人就往公共洗手间去。
现在寿宴还未开始,顶层这个方向的洗手间并没有几个人。
赵沉星眼尖,在旁边找到一间空的员工休息室,关上门,撸起袖子就动了手。
二中处处传他爱打架是真的,赵沉星这人的拳头压根就闲不住。
赵沉星没留手,只是控制着眉闹太大动静,省得把人引来,沈律开始的时候躲了会,后来才收了力气对打。
几分钟后,赵沉星倚着墙撑着腿喘气。
沈律依旧没让他赢,只是挨了力道不轻的几拳头。
赵沉星稍微出了口气,趁着四周没人,就从口袋里摸了盒刚刚顺手拿来的他们招待用的烟,左手并指从风衣口袋夹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打火机。
他左手拇指轻巧地滑了一下,火焰扑哧燃起,烟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沈律半靠在木桌上,低眸看着他呼了一口烟气,袅袅的白雾就腾跃上来,朦胧的烟草香四散开。
沈律上前两步,左臂垂着,刚刚左臂肘弯被踢中,还有些麻。
“你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