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安雪霁怔忪地回过头,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绪,“为什么?”

赵沉星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想脱口而出一句“因为他现在是老子的”,看着安雪霁泛红的眼眶又硬生生忍住了,挑了个不那么刺激人的说法,“你下手晚了。”

安雪霁呆怔在原地,手里的贺卡因为捏的过紧,尖锐的折角刺进掌心,被条件反射地抛开。

她脑子里原本就有的一些虚渺的怀疑和猜测似乎在此刻终于落了实处。

她原本安慰自己他们俩或许只是误会,不然他们怎么会打架……

半晌,她才抬起眼盯着赵沉星,眼睛一眨不眨,“你们……他……他同意了?”

赵沉星挑起眼尾,“又不是我追的他。”

安雪霁嘴唇微张。

赵沉星扫了一眼掉落在地的贺卡,封面被风掀开了一点,能看清内里一张的最后两句。

你是年少的欢喜

是盛满我眼睛的温柔

赵沉星眯了眯眼,压下心里莫名升起的不爽,继续打(zao)击(yao)道:“他可一点都不温柔,他那拳头你可挨不住几下。”

安雪霁愣了好几秒,才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

赵沉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心情大好,痛痛快快地答应电话里陈州几人周日打球的邀约,就又顺手拨通沈律的号码。

振铃的时间有点长,赵沉星看了屏幕好几眼,才听到听筒里传出的人声。

“我把你作业带回来了,今晚送去给你?”

沈律的笑声有点哑,模糊地像隔着水汽,“不着急写。”

赵沉星应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赵沉星拿了试卷出来读题,想着刚刚沈律的笑,心又痒的慌,一时半会没法静下心来,正准备发条消息过去解解闷,他视线刚刚触及手机,屏幕上却陡然变成了通话界面。

还是赵充打来的。

赵沉星无声地骂了句,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在做什么怎么才接电话?!”

赵沉星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听对方吼完,才漫不经心地回:“写作业啊,不然呢。”

赵充的音量却又提高一倍,“装什么写作业,赵沉星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跑去上学是不是就是为了打架?上次和沈家儿子打没打够是吧?中午又跑去挑衅人家?我说什么你就非得悖着来是不是?!”

赵沉星听他骂了一通,不明所以地犹疑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什么意思?谁去找他打架了?”

“你还装?除了你谁会去找沈律麻烦?我为了之后的合作今天还跑去沈家太太的设计展待了半天试图拉近关系,你就给我来这一出?”

赵沉星愣了半晌,突然噌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地拖拉出刺耳的尖鸣。

说到这个程度,他怎么可能还听不明白。

“沈律怎么了?你听谁说的这些?”

“是他妈妈告诉你沈律今天生病的事?沈律中午被找麻烦也是她跟你说的?”赵沉星连声问,语速极快。

赵充粗厚的声音难得的不太稳当,“不然呢?沈家多好的脾气,知道之前是你和沈律打的架,本来还跟我好声好气的,结果突然特意找我单独说了沈律生病的事,晚宴那一会儿就和我说又出了打架的岔子,这不是明摆着暗示我都是你干的么?”

赵沉星紧抿着唇,既没辩驳,也没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