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卧室,他这个方位的卧室对应的就是沈律的那间。
只是衣柜摆放不同,一个在靠门的墙边,一个对着窗。
但不管哪个,都是赵沉星见惯了且十分熟悉的摆放位置。
赵沉星拉上厚重的窗帘,将自己整个身体投落在床上,大半张脸陷进干净舒适的软枕。
他想起,沈律床上的味道和他的不大一样,带着点说不清是草木香、还是沐浴露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赵沉星忽地顿住,猛地往枕头上捶了一拳,粗急地喘了两下。
不停联想到某人的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他非常不习惯,他不知道这是从运动会那些破事、还是从昨晚自己醉酒黏人、亦或者是从今早沈律说他随易芝开始的。
以前喜欢池然的时候,他也会时时刻刻想,但其实是十分流于表面的想,嘴上嚷嚷着“我要去追他”“他今天冲我笑了两次”“我必然能追到手”,但其实除了打嘴炮和看见池然那会功夫,半点不影响他吃饭睡觉打游戏。
烦躁了片刻,赵沉星翻开手机,从歌单里头随便找了一首又臭又长的安眠曲,改成单曲循环,调了音量放在床头,闭上眼,让自己重新陷进醺醺然晕眩的感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沉没下去。
……
赵沉星睡得并不踏实。
尽管耳边的安眠曲曲调舒缓悠扬,却总不知不觉地在辽远的梦里牵扯起一些细碎琐事。
一些零星片段飞快闪过,梦中的一切都像铺就在冰层之上,寒凉的冰块偶尔在阳光下获取了温度,氤氲出些许白色雾气,袅袅而上,贴附住一些建筑物抑或是初秋时节濒临衰败的花草叶片上,像下了一层霜。
不断闪回的一些片段赵沉星是有印象的,有些是他发现书中秘密之前的事,有些是书中原定会走的方向,只是蒸腾的雾气显得一切景象都格外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