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暗,浓郁的树影被亮起的路灯投射进来。

赵沉星抬手开了台灯,低头,慢慢将指环试着套进手指。

这指环的内径比他想象的要大,直到扣进中指才恰好合适地收在指根处。

门外响起关蓉喊吃饭的声音,赵沉星又盯了两眼和自己食指上的上帝之眼并列挨靠着的指环,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又随即怔了一秒,才站起身,拨掉指环,径自转步走开。

……

赵沉星先前以为沈律问他几点起,只是类似于问吃了没这样跳过话题或者引出话题的话,但第二天一早他就发现不是。

他说的六点其实一般不会准时,他总会因为晚上睡得晚而导致早晨得赖在枕头上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才能彻底清醒,随后加快速度洗漱吃饭。

关蓉早习惯他这样,也从不催他起床,早餐通常准备的也都是清淡营养不复杂的食物,几分钟就能吃的完。

6点29分,赵沉星将将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头发还乱糟糟的,有几根格外倔强地在头顶支棱着,像老式电视机所特有的天线。

所以在6点30分准点,赵沉星看到手机上弹出来沈律的视频邀请是十分茫然三分无措的,下意识地将毛衣松散的领口收拢好。

赵沉星伸直了胳膊飞快挂断,拿过手机,才看到聊天页面上沈律早二十几分钟就给他发了两条消息,而他也不知道是梦游,还是怎么的,回复了一个句号。

像一个默许。

赵沉星瞪着那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回复上去的小圆圈,忽然站起身对着穿衣镜将翘起来的头发随手捋到脑后,又重新将通话拨回去,想了想,又将手机放在桌上,摄像头对着天花板。

“什么事?”通话一接通,赵沉星开口就问,带了那么些欲盖弥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