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召南在旁边嘻嘻哈哈,揉了把梁彰的脑袋:“看来精神恢复得不错,都唱上了。”
就昨晚梁彰在雨里狂奔,感冒能这么快好就有鬼了,他只是烧退了,头还昏沉着。今晚来酒吧就是想碰运气见到向裴,他想和向裴和气地聊聊,顺便道个歉。
梁彰嫌弃地打开陈召南的手,翻了个白眼:“你们怎么都喜欢摸我头,当我小孩呢。”
“不就是小孩吗?”
梁彰不服气:“向裴比我小,怎么不见你摸他头?”
陈召南想了想,摸向裴的头他手估计得废,恶寒道:“向叔叔我可惹不起。”
游景冷哼一声:“陈召南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的意思是我软?”
此话一出,几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陈召南没忍住爆发出一长串的爆笑,游景扶额挡住了脸,再看辛愉,她满脸通红。
见此诡异场景,梁彰大彻大悟,红着脸想解释,但话在嘴里过了一圈,想大约会越描越黑。
“靠,你们太不纯洁了,这还有女孩子。”梁彰的耳根都红了,不敢看辛愉。
陈召南揽过他的肩,调侃道:“哎呦,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果然是纯情小男生。”
戳到痛处,梁彰佯装要揍人,追得陈召南讨饶。
没想到向裴晚上还是来了,不过已经很晚,他也不是来上台唱歌的。
他来时状态不好,情绪似乎特别低落,看见梁彰在吧台倒酒,只是淡淡扫视了他一眼,像昨晚的事只是梁彰的梦,他问游景在哪。
梁彰心里开始结冰,指了指吧台前的一个座位:“景哥今晚有朋友过来,他陪着喝酒。”
向裴颔首:“谢了。”
他没给梁彰开口的机会,径直朝游景那边走去。之后游景站了起来,两人一齐从酒吧后门出去了。
他们也没聊多久,几分钟的事。游景回来后表情凝重,梁彰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向裴大概不想对别人提起这件事,梁彰也没资格去问。
向裴坐吧台上喝酒,点了烟,游景本来要陪着,梁彰说他有点话想单独同向裴说。
游景别有深意说行,继续陪他朋友去了。向裴有点意外盯着游景离开的背影:“原来景哥也知道。”
“他自己看出来的。”梁彰挠挠鼻子。
向裴的手转着他左耳的耳钉,看着酒杯说:“昨晚..”
他的话没说完,梁彰匆忙打断,他害怕听到向裴对此事的评价,就像把他的肉体剖开挂在墙上示众一般,应有的自尊还是要保留的。
“对不起。”
向裴:“为什么要道歉?”
“被一个男的亲了,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吧。”
话中的自嘲意味太明显,向裴没说话,沉默地看着梁彰,那双如墨的眼睛一如既往无法窥探,梁彰心中一惊,准备好的措辞全碎了。
“你当我昨晚的话全是放屁就好了,今天我想了一早上,觉得我对你所谓的喜欢就是一时兴起,我这个人就爱这样,喜欢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只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鬼扯什么鬼友情,他撒谎了。梁彰以前撒谎要脸红,现在脸不红心不跳,原来厚脸皮是给练出来的。
向裴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在玻璃上闪了闪,迅速消亡,香烟弯曲起身子,现出一条条褶皱,一如他折起来的手指,向裴摁得用力。
“你一时兴起喜欢男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梁彰?还是拿我寻开心?”向裴口气不善,好像是要笑出来的神色。
梁彰自知说不通,硬着头皮道:“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寻开心?我自己会调节好,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也不用躲着我,我不会把你怎样。”
向裴交叉着双手:“你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