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壮着胆子插了句话:“这位先生,你再不出去的话,我就只能让医院的保安请你出去了。”
汪闻成的眼眸敛起了锐利的光,他懒得再废话,一把抓起沈眠的手,就要带小美人离开。
沈眠紧紧抓着病床边上的栏杆,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带了点哭腔说:“放开我!”
张阿姨赶紧过来拦,急忙道:“这位先生,你干什么,快点放开他!”
汪闻成打定主意要把沈眠带回去,不顾张阿姨的阻拦,一把拔掉了他手背上的针头,连着被子一起把小美人抱起来。
沈眠吓坏了,下意识张嘴咬住汪闻成的手,像只刚长牙的小奶狗似的,疼得汪闻成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分神就被小美人从怀里逃了,害怕地缩在床头不敢动。
张阿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可是这个动作被汪闻成余光瞥见,先一步把她拖出了病房外面,用力摔上门,从里面反锁。
张阿姨站在外头焦急地敲门,“你快开门,不然我报警了!”
病房里的人充耳不闻,她透过外视的玻璃窗看到汪闻成气势逼人地逼近沈眠,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段天舟打电话,语速飞快:“段总,不好了,有个男人突然闯进病房要带走沈先生!”
病房里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在暗潮汹涌地流动。
沈眠脸色惨白,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床头,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汪闻成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牙印,伤口的血珠往外冒,他轻吸一口气,咬牙道:“沈眠,那晚的事和我没关系,不是我让魏彬做的。”
沈眠不再相信汪闻成的话了,明明是先生把他送去别墅,也是他把自己留在那里的。
而且那个男人也说了,是先生把自己送给他玩的。
汪闻成耐着性子说:“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打电话和你说清楚。”
沈眠摇了摇头,排斥地说:“你们........你们串通好了。”
只要想到那一晚发生的事,小美人就会做噩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重度失眠,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个男人对他施暴的情形。
他没办法原谅那个男人,更没办法原谅先生。
汪闻成仅有的一点点耐心消耗干净了,不耐道:“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沈眠大气不敢出,发着抖说:“你走。”
汪闻成眼神泛狠,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要走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待在这里。”
见汪闻成又伸手来抓他,沈眠惊惶地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却被一把握住手腕,吓得他不停挣扎起来。
汪闻成双手撑在沈眠的肩膀两侧,弯下腰用最后的一点耐性说:“沈眠,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沈眠已经吃过一次亏,不会再上当了,他颤声道:“我不走,我要待在这里。”
汪闻成低沉地说:“不跟我回去,难道你想和段天舟在一起?”
没门!
他绝对不会让段天舟抢走小美人。
沈眠嘴唇微微发抖,“是。”
汪闻成的怒火彻底被激怒了。
从来只有别人拍马屁讨好他的份,他这么哄着沈眠回家,已经是破例了,没想到小美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汪闻成完全没有耐心了,有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还不如先把小美人带回去再说。
就在他准备来强的时候,身后病房的门突然传来一声踹门的巨响,很快从外面粗暴地踹开。
沈眠一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段天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汪闻成的手,跑过去躲在他身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