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说:“反正我不信。”
对面还是不说话。
姜淮说:“你安心读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对面说:“谢谢哥。”
姜淮又叮嘱几句,疲惫地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姜淮都不太好过。
李欣欣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工作,后来干脆旷班。姜淮一个人忙两个案子,压力倍增,嘴角上火起了燎泡,和尚晨一起吃烧烤的时候,他只能坐在旁边喝白粥。
尚晨看着他可怜,分了他一串烤豆皮。姜淮龇牙咧嘴地吃完,被辣椒刺激得疼出眼泪。
尚晨心疼,说:“你要不去看医生吧?”
姜淮说:“早看过了。”
他从包里翻出各种各样的含片贴剂,说:“我这是心病。”
尚晨想了想,说:“中医呢?”
姜淮说:“我怕苦。”
尚晨劝他:“良药苦口。”
姜淮说:“万一针灸呢?我怕打针。”
尚晨劝他:“那也是为你好。”
姜淮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尚晨想了想,又加了一盘烤串,全是姜淮爱吃的菜,豆皮韭菜金针菇。
尚晨说:“又香又辣,真好吃。”
姜淮痛下决心,决定再去看中医试试。
周末的时候,姜淮骑车去中医馆。
中医馆是师姐推荐给他的。师姐是本地人,家里人在这家中医馆调养身体。
姜淮问她:“口碑怎么样?有效果么?”
师姐说:“我妈的更年期,是丛医生帮忙调理的,最近的确心平气和了许多。”
姜淮想,上火和更年期,某种意义上而言,有相似的困惑。
姜淮又问:“医生怎么样?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
师姐说:“反正我妈挺喜欢他。”
姜淮放下心来,能和更年期妇女成为朋友,这个“丛医生”一定是个温柔有礼貌的男性。
中医馆也藏在一家小巷里。这是江城习俗,好的东西都藏得深,酒香不怕巷子深,医馆也不例外。
姜淮停好车,走进去。初夏的日头煦煦照着,柳叶拂拂,暑气微微,不觉就蒸出了一层薄汗。
医馆门口挂着匾,上书三个大字,回春堂。
字是瘦金体,镂云裁月,销骨铄金。
他敲敲门,不一会有小学徒出来应门,他跟着小学徒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