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高铁站外,长身玉立,看见姜淮的身影,脸上带笑。
“姜律师,好久不见。”
姜淮说:“好久不见。”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姜淮白色的T-shirt正登对。
姜淮偷偷笑,为他们隐秘的默契。
橙玉生看见姜淮,“嘎嘎”叫着扑扇翅膀,想要去姜淮怀里。
两人上车,姜淮小心翼翼地接过大白鹅,放在腿上轻轻抚摸。
橙玉生满足地“嘎嘎”叫。
丛山看着姜淮,说:“这是想你了。”
他故意不说主语,语意变得暧昧不清。
想姜淮的人,既有橙玉生,也有丛山。
姜淮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看着橙玉生,良久,小声说:“我也是。”
他的耳朵尖有点红,丛山看见了,如愿笑起来。
丛山把车开出车库,在导航上设置目的地。
姜淮注意到,每一次他和丛山出去玩,丛山都会用导航。
姜淮疑惑:“我以为……丛医生是本地人?”
丛山说:“我的确是。”
姜淮觉得更加疑惑。
丛山解释:“佳人在侧,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姜淮半开玩笑地说:“丛医生用心至此,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丛山没有笑,语气里也有十分认真:“求之不得。”
他们去戏园,丛山在门口给姜淮买一袋盐炒花生。
花生壳薄馅大,手指轻轻一捻,就能搓掉红衣,露出白胖小子一般的花生仁。
姜淮尝一颗,咸香酥脆,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豆制品香味。
他忍不住,又吃了一颗。
丛山要一个小碟,剥出花生米,放在里面,推到姜淮手边。
丛山剥,姜淮吃,偶尔喂两粒给橙玉生。
橙玉生亲昵地啄姜淮的手心,姜淮觉得痒痒的,收回手,手心泛红。
丛山瞥一眼,强硬地抱走橙玉生,不给他吃花生。
大白鹅嘎嘎乱叫,扑棱着翅膀飞到地上,骂骂咧咧摇摇摆摆地走开了。
听众陆续进场,橙玉生被侍应生抱到包厢外。
茶童来上茶,千金的普洱,姜淮喝了一口,回味甘甜,他很喜欢。
托盘上有一本戏词册,还有几个红包,用金粉写着戏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