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笑,也不强求,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打完这把就陪你。”
姜淮悄悄“嗯”一声,低下头红了脸,笑出两个小酒窝。
丛山打两把输两把,正好输光桌上的筹码,带着姜淮出去。
两人走到室外,姜淮说:“你故意输的。”
丛山笑,不承认:“我心思不专,看那些牌,张张都是姜律师。”
姜淮不买账:“你为什么故意打四条?”
他记得清楚,丛山花色做齐,手里有三条和五条,只差四条,手气好摸到一张,却被他打出去。
丛山说:“不故意输,我怎么带你出来玩?”
姜淮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丛山不回答,说:“我只喜欢带姜律师吃樱桃。”
姜淮还想追问,丛山适时握住他的手。掌心里传来热度,姜淮脑袋晕晕乎乎,不一会就忘了刚才的问题。
他们走到樱桃林,正巧碰上果农收工。
丛山拦住一个大爷,用方言聊两句,回来时拿着一把长剪和一个网纱草帽。
姜淮没见过,问他:“借这个帽子做什么?”
丛山把帽子戴在姜淮头上,仔细地系好帽带。
网纱阻隔视线,姜淮觉得闷,抬手想要取下来,被丛山按住手。
丛山说:“果林里都是果蝇,还有蜜蜂,容易被蛰。”
姜淮瘪嘴,说:“可是我好热。”
丛山哄他:“稍微忍一忍,好不好?”
姜淮想了想,说:“那你要喂我吃樱桃。”
丛山笑起来,亲亲他的手背,说:“求之不得。”
姜淮觉得自己就像蛮不讲理的熊孩子,要这要那,连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有所觊觎,丛山却对他有求必应,是个失格的家长。
他转念一想,丛山做男朋友却恰恰好。
这么一想,他开心地反握住丛山的手,走在山路上,哼起快乐的小调。
樱桃又大又红,挂在树梢,夕阳下散发出圆润饱满的光泽。
丛山剪两串,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冲洗干净,喂给姜淮。
姜淮撩起面前的网纱,轻轻含过,包在嘴里。
樱桃果肉饱满,果味偏酸,吃得姜淮眯起眼睛,鼻头红红的。
酸味过去,他睁开眼睛,看着丛山手里的樱桃,想吃又不敢。
丛山被他的神情逗笑,想了想,说:“姜律师想不想吃樱桃煎?”
姜淮没听说过,断定是丛山从古书上看到的稀奇玩意。
丛山的手艺很好,姜淮半个月没尝过,有点馋。
他期待地看着丛山,丛山明白他的意思,又剪几串樱桃,带着姜淮回到小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