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能不能别总是动我的头?”
“啧,给你修理一下,都长草了。”
我看凌卓就是想打架,不过还要工作,留到今晚好了。
中午,我和凌卓端着餐盘在食堂里找位置。
奇怪的是,每走过一个座位,都有人抬头打量我们,凌卓不去理会,于是我也假装看不见。
我们艰难地找到一个对着空调的位置,虽然空调风污浊不堪,但总比热死好一点。
吃了一半,一个矮壮的男人突然坐到凌卓旁边。男人学着周润发叼烟的姿势,滑稽地叼根牙签,后面还跟着几个尖嘴猴腮的“小弟”。
凌卓闷头吃饭,没理他们,他向来不爱惹是生非,于是看在凌卓的面子上,我也收敛鄙夷的目光,继续扒饭。
男人用手肘撞凌卓,语气猥琐道:“听说你爸把鸡给玩死了,而且才判了三年,是真的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天都有人关注了,还真不是因为我们帅……不过凌海信入狱已有月余,传出来也不奇怪。
男人见我们都不理他,大声问:“操你妈的,老子问你话呢!”
我一拍筷子:“关你屁事!”
“怎么了?这么刺激的事,说出来让大家爽一爽,不好吗?”
“爽你妹!”
我觉得他的嘴脸实在是丑爆了,站起来正想揍他,却被凌卓喝住:“凌禹!”
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认怂,却也知道在这儿打架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好不甘地放下手。
“哟!还想打人呐?”男人笑嘻嘻地搭上凌卓的肩膀,对我道:“你这兄弟可比你识相多啰。”
我死死盯着那只像被烟熏过一样乌黑的手,咬牙道:“拿开你的脏手。”
“啧啧啧,怎么了?还碰不得?你们可是杀人犯和婊子的种,你说是他脏还是我脏啊?”
说着,他又拍了拍凌卓的脸颊。
黝黑的手和白嫩的脸形成强烈对比,我的眼睛都要呕了。
我隔着桌子拽住他的手,用力将这只恶心的手拧成非人类的姿势。
那人面目狰狞,脸红成猪肝色,拼命挣脱,然后就近抓起凌卓的衣领就要打,却又被凌卓攥紧双手,不能动弹。他暴怒地踢倒面前的餐桌,吼道:“操你奶奶的,都给我来教训这俩操蛋玩意儿!”
周围几个在看戏的跟班突然反应过来,一哄而上。
他们人多,我和凌卓不一定打得过,但我回头见凌卓还和那个男人僵持着,便知跑是不能跑了。
我随手拎起后面的塑料椅,对着靠近的人一通乱砸。然而塑料太轻,往身上砸不够疼,那些人只是退几步便又逼上前。凌卓已经和两三个人滚到过道上扭打,不断有拳头和肉碰撞的声音,已经见了红,也不知是谁的血。
饭堂一时间哗声四起,叫好的、鼓掌的、劝说的……各种声音混杂,像极了一场表演,台上小丑娱宾,台下看客拍掌。
我一边看着凌卓的方向,一边不管不顾地举着凳子往来人的头上砸,在他们被砸得晕头转向时一脚踹在他们肚子上。
终于得了几秒空隙,我扑到凌卓身边,拉开他周围的两个人。最开始挑衅的男人仍骑在凌卓身上,已经是鼻青脸肿。他和凌卓一人一拳往对方脸上揍,男人嘴巴一边流血一边骂道:“老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学拳击的,还搞不定你!?”
我用凳子砸他,可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仍把凌卓压在身下,疯了一样挥着拳头。
我用力把男人拽开,这才看见凌卓通红的双眼和红肿的脸颊,血液瞬间冲上大脑,眼睛又酸又涩。
我难过又冒火,举起凳子砸那些人的头,把靠近的人都赶开。手上的椅子越来越轻,不断变成碎片飞出去,破碎的塑料愈发尖利,划到他们的眼睛、脸颊、手臂……全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