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周培元却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进去就往椅子上大剌刺一坐,“来,咱俩掰掰手腕儿。”
贺峤正在签字,头也不抬:“力气用不完就去帮行政搬水。”
“试试嘛,来来来伸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峤放下笔。
周培元 他腕间,笑得极其暧昧:“老实交待,我昨晚是不是立了一功?”
“功?”
贺峤眉头微微拧紧:“捅了娄子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昨晚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后来把人艰难弄回方家,安置在地上后又每隔两小时察看一次,折腾到天亮才算消停,一晚上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见他的烦闷不像是开玩笑的,周培元问:“捅娄子?我好心让他去接你,能捅什么娄子?”
“有空再说吧,”贺峤摆摆手,“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我知道了,这小子不会是强迫你 ”
“周培元。”贺峤喝止。
思维是发散的,猜测是可怕的。眼见老板已经在发火边缘,周培元急忙收住话锋:“好了好了,说回正事。今天的市场经分会改到凯宾斯基了,晚上六点我送你过去。”
又是凯宾斯基。
等周培元走了,贺峤坐在那儿静了两分钟。
手腕上的伤不算疼,只是淤痕看着唬人,就算涂药恐怕也得好几天才能消,所以这几天都得注意,不能在外面挽起袖子。
贺峤慢慢转动手腕。
今早离开的时候方邵扬还没醒,但现在已经是大中午,药效再怎么强也该过去了。桌上的手机却无声无息,一通电话也没有。
方邵扬既没有打电话来道歉,也没有发信息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晚饭,装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懦夫。
贺峤眼底闪过一丝恼意,把手机蓦地扔去一边。
这样诡异的风平浪静一直维持到下午五六点。
周培元急匆匆进来的时候贺峤正在收拾东西,以为他是来提醒自己出发时间的,就说:“我马上好,你去开车吧。”
“先别忙了,你先接个电话。”周培元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表情严肃,“刘管家打来的,找你有急事,关于邵扬的。”
刘管家没有贺峤的电话号码,有事只能找到周培元这里。
贺峤即刻接过来。
“小贺吗?”刘管家显得很着急,“邵扬出事了,你能不能现在回来一趟?”
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贺峤脊背挺直,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了,他身体不舒服?”
难道是昨晚的药有什么后遗症?
“不是,是他、他闯祸了……”
到底年纪大了,再怎么十万火急刘管家说话还是慢似熬粥。贺峤拧眉听了半晌,终于听懂来龙去脉。
昨晚的事居然被某家娱记拍到,不少视频跟照片陆续见光,其中既有那个小姐上车的画面,也有各种角度的车震视频,甚至还配了条极其没有下限的新闻标题:荣信少东夜媾辣女,当街车震酣战不停!
荣信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在临江仍旧是一棵招风的大树,再加上方邵扬的身份本就扑朔迷离,所以这条新闻一经出现,立刻就成了全城谈资。方永祥听说以后勃然大怒,当即就将方邵扬叫进了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