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元抬眼看他,他的视线不知停留在哪儿,只能又去看窗外。
夜色深沉,乌云密布。
“要变天了。”周培元说。
是啊,要变天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荣信的,贝山的,方邵扬的,方怀业的。
鹤鸣与荣信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短时间内根本切割不开,所以荣信的危机也是鹤鸣的危机。贺峤一直工作到凌晨,接了无数个电话,最后一个是来自戎跃的。
“怎么样,好些了么?”戎跃知道他着凉了。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他很少这样说话,声音微微低下去,精神有些消极。
今晚戎跃算是半个夜班,刚刚才从诊室撤下来。听着贺峤的口气,他问:“还在公司?”
“嗯。”
“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
“别总是拒绝我。”戎跃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幸好他坚持。见到贺峤脸色有多差后他都快生气了,一边开车一边四处睃巡还开着门的药房。
“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把你绑到抢救室去,让你看看其他人活着多不容易。一会儿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给你买盒退烧药。”
“不用了。”贺峤转开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
“不行,说了你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