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电被啪地合上:“别看了,以后都别再看了,我怕你身体撑不住。”
只要一遇到跟这个方邵扬有关的事,贺峤不是伤身就是伤心,平时那份果敢跟冷淡消失得无影无踪。心疼之余戎跃相当吃味,他真希望自己才是那个令得贺峤不冷静的人,可他偏偏不是。
贺峤没有跟他争执。大约在贺峤的价值观里,跟朋友总要保持融洽,维持礼貌跟体面,易起分歧的事尽量不去争。
坐到将近零点,戎跃没有借口再留在这儿了,只能起身告辞:“药给你留下了,如果夜里有什么不舒服尽管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不关机。”
“嗯。”
贺峤把人送到门口,看他上了电梯才关门。
夜漆黑凝重,客厅只剩寂静。
刚回卧室换了身睡袍,大门就再度被敲响。他以为是戎跃去而复返,趿着拖鞋匆匆走过去:“忘了什么东西?”
门口站的却是另一个人。
方邵扬肩披一身夜色,脸色酡红发暗,呼吸间浓重的酒精气。贺峤反应过来马上就想关门,可他一手抵着墙一手顶住门,身体死死插在门跟墙壁之间:“峤哥让我进去……”
这一声称谓让贺峤刹那间晃神,他趁机砰一声关上门,然后背抵白墙,撑住膝剧烈喘息。
真是醉得不轻。
贺峤后退两步,神色戒备:“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方邵扬额头青筋密布,两条凸起的血管从太阳穴一路延展到耳鬓,“姓戎的……他能来我就不能来?”
贺峤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侧腰抵到坚硬的鞋柜边缘,耳边是他沉闷的嗓音:“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你跟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