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视线刚一对上,贺立先就犀利望进他眼底:“不过你刚才分析漏了一点。”
贺峤眼微睁。
“人品。”
父亲警示性敲了敲纸面:“人品永远是第一位的,能力跟眼界应该往后排。方怀业再不济,起码不像方邵扬那么心术不正。”
最后那四个字不知为什么刺痛了贺峤的耳朵。他停顿片刻,平淡地说:“方怀业不见得就很端正。”
贺立先眼睛一眯:“这话怎么讲。”
“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除了邵宁烛的死,贺峤确实拿不出更多的实证,“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问对他有一定了解。他虽然不算大奸大恶,但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坦荡。”
贺立先不以为然:“君子论迹不论心,你的感觉不能作准。”
“或许吧。”贺峤不愿意跟爸爸争执,就此放下自己的论点。
“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会加以考量。”贺立先把文件收起来,“我并不是说非方怀业不可了,只是觉得荣信有他在会走得更稳健。”
贺峤笑了下:“稳健的另一层意思是慢。”
方怀业做事缺乏开创性,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想法手段也不够活络。有他在荣信或许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想要成为行业龙头就是难上加难。贺立先不满地出了口气,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板起脸若有所思。
“爸,我先上去了。”
不多时贺峤起身往楼上走,还没到二楼就被贺立先叫住,“你等等。”
他回身,父子俩静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