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失神的贺峤,戎跃不知道为什么陡然生出几分英雄气概来,想说“别怕你还有我”,然而觉得太矫情,而且也太没有必要。因为他心里明白,贺峤的内心是极为强大的,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这样的沉默与静守中,贺峤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的一棵槐树上,无言地看了很久。戎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没法明白他在看什么。
周培元推开门的时候戎跃已经走了,病房里剩他一个人。
“你爸妈那边我帮你瞒着了,瞒得了多久不知道,到瞒不住的那天我就辞职,马路边找个天桥贴膜去。”话里带刺,大半还是因为心疼他。
“瞒不住了还有我,不会让你丢了工作。”当事人倒是很平静。
周培元把买来的花束往桌上重重一放,花瓣瞬间抖落好几片:“有你有你,你倒是站起来走两步啊,人还是横着的你逞什么能呢?我告诉你贺峤,从今天开始公司的事你什么都别管了,没了你地球照样转,好好地待在医院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
贺峤默然不语,静静地等他发泄完。
“还有那个方邵扬,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见他不要见他,离他远远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非要把自己作死了才能长记性?现在好了,躺床上动都动不了终于老实了......”
“我没有去见他。”
周培元抬眸,见贺峤视线还在窗外,清白的日光映着他的脸,脸颊瘦得都快脱了相:“我没有去见他,是他来找我的,我没有那么贱。”
周培元忽然就有些不落忍。
病房中一时沉默下来,他走来走去拿花瓶把花插好,又把窗帘全部拉开用夹子固定住。所有事情都弄得差不多,就剩整理抽屉了。
抽屉一拉开,忽然发现里面躺着一枚陌生的戒指。宽边,铂金的底,碎钻镶嵌中间一整圈,是某奢侈品牌的经典男款,但从来没见贺峤戴过。
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