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当天Shirley特意来机场接他,想带他直接回贝山谈点事,结果出关一碰面有些出乎意料。
年纪跟身材在那儿摆着,方邵扬远看依旧挺拔俊朗,但近看却露出许多端倪。他的脸比起从前要颓废不少,起码胡子刮得不够干净,嘴唇的苍青把漆黑洗练的眼眸衬托得有些疲惫。
“这趟出差是不是又熬夜喝酒了,孙总给你买的护肝片有没有按时吃?”
他不耐烦地皱眉头:“不用跟着师父瞎紧张,他年轻的时候喝得比我凶。”
“什么叫瞎紧张?”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累垮,Shirley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耳提面命的模样不像他的下属反倒像他的姐姐,“你别觉得年轻出不了事,往往像你这样的年纪一出事就是大事。健康的体魄是很难得的,千万要珍惜知道,新闻里报导的那些猝死的年轻人,你想想他们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话音一落,空气蓦地安静。
周围人来人往,方邵扬一动也没动。Shirley眸底闪过许多不忍,主动侧身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对不起邵扬,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灯光在方邵扬鼻侧映下一小片阴影。他耸了耸肩,抬手将头顶的短发搓了两个来回,半低下头笑了笑,“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没有亲人又不是你的错。”
Shirley垂首,默然不语。
“行了,我真的没事。”方邵扬弯腰打了个响指逗她笑,“孙悟空还无父无母呢,影响他大闹天宫了吗?”
Shirley紧绷的脸终于松了。
“别替我在意。”他直起背,“你也是,师父也是。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不需要这样随时随地照顾我的情绪,我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何况我现在生活充实得很,每天忙事业还忙不过来,哪来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
听他这么讲,Shirley的一颗心才完全地放下来,转而极有分寸地开起玩笑:“忙事业?真的么,我怎么听说你这趟出差不是一个人。”
方邵扬顿了一下,咬住牙:“谁这么八卦。”
Shirley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