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多月后,大晴天。
开往旧金山的航班准点起飞。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乘务员前来询问头等舱的两位客人。
方邵扬指了指肩膀上睡着的人,示意她小声。乘务员微笑颔首,少顷又主动拿来两条毛毯。
给贺峤盖好以后,方邵扬转头。窗外层云密布,临江已经很远。
几千公里外的旧金山也是个难得的晴天。
海边别墅冬季潮湿,孙冠林夫妇已经搬到市中心去了,新公寓一百二十多平米,带一个小小的半封闭阳台。
夫妇俩怕冷,早早就打开地暖。新收养的懒猫嫌屋子闷,趴在阳台的三层豪华猫爬架上打瞌睡,毛绒绒的尾巴吊在架子外面一甩一甩的。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吕清仪手里端着一盆干净的饮用水,“沙师弟,来,喝水。”
“……”
“喝呀,你都一天没喝水啦,光洗脚洗脸是不会饱的。”
“尝尝吧,给你都过滤过一遍了……”
大猫懒散拒绝。
客厅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孙冠林听见老婆跟猫的对话,停下哼到一半的小调啧了声:“它就是个畜生,它听不懂人话。”
“你才是个畜生呢……”吕清仪隔着玻璃使唤他,“去,把次卧的被套枕套给套上,晚上邵扬他们就到了。”
孙冠林起身,又开始哼那半截小调:“小畜生要来喽……”
“欸你——!”
吕清仪追出去要打他,打着打着就变成夫妻俩齐心合力套被罩,温暖干燥的空气里飘浮起细微的毛絮。
对于方邵扬跟贺峤的到来,他们已经期待近一个月了,屋子早就打扫得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