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药材,宋平洲往慕楚寒房中放置各种常用物品。
如今的慕楚寒是慕家五少爷,卧房自然要放一些合乎身份的东西。冬暖夏凉的软绵银丝飘竹被褥, 精巧别致的白玉青竹茶具套装, 几个安神宁心的檀香摆件,再来一幅高山流水水墨画。
表面上看,房间还是那么几样东西, 什么都没变。可就是觉得比之前的房间值钱。
林云浅第一次意识到,慕楚寒已经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一块钱都得想着掰成两半花的孤儿了。
宋平洲本想把青铜鼎也换掉,可看到青铜鼎的鼎耳后,不太确定地朝慕楚寒说:“少爷,这鼎……好像动了?”
他明明记得, 有一边鼎耳挨着床,斜着放的。如今两只鼎耳几乎与床沿平行。
“那鼎可以计时, 到一定时间会转一转。”慕楚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平洲理性上觉得东西鸡肋,可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不愧是梅长老的地方, 一只普普通通的鼎便有此妙用。”
林云浅憋着笑,心想慕楚寒这高冷劲就是能唬人。不管多么荒唐的理由, 只要从慕楚寒的嘴里说出来, 就自带三分可信度。
慕楚寒外表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撒谎的惊慌,指挥道:“把这些椅子换成书架, 地上铺块大软垫。”
慕楚寒想好了。这里不放家具,林云浅不能出门的时候,就能在软垫上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
宋平洲只好放弃摆弄青铜鼎,按照少爷的话将屋子布置好。
接着,慕楚寒又以整理药田的名义,把宋平洲带到屋外。
林云浅瞧见宋平洲离开,这才松一口气。
瞧见不远处新整理出来的看书地方,林云浅快活地溜到软垫上。一屁股坐下来,短小的鼎腿按了按垫子,越发觉得慕楚寒哪哪都好。
林云浅用鼎耳随便勾了一本书下来,小鼎腿翻着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他的视线类似于神识,没有具体的眼睛部位。只要他想,就可以看到鼎身四周。
慕楚寒回来时,看到的便是青铜鼎坐在软垫上看书的场景。
旁边的窗户半开着,阳光顺着缝隙透进屋中,照在青铜鼎上。饕餮纹理清晰可见,边缘有轻微磨损,看起来很有历史质感。
书摊开在软垫上,一只鼎脚压在书的边缘,另一只鼎脚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状似思考。
这一刻,慕楚寒想起他与林云浅在图书馆一同学习的画面。
那时的林云浅已经当家教赚钱了,但为了省那十来块钱的剪头钱,头发经常长得盖住眼睛。尤其阳光照在林云浅的头发上时,略浅的头发使林云浅看起来很乖巧,总让他忍不住揉揉那松软的头发。非得把林云浅惹得气鼓鼓才肯罢休。
“你是不是单身久了,看青铜鼎都觉得眉清目秀?”林云浅不知道慕楚寒想到了什么。他只知道慕楚寒进房之后,看着他这个方向,一脸满足。
“是啊。”慕楚寒不以为耻,反为荣,坐到林云浅身旁,摸了摸鼎耳,“真好看。”
林云浅:“……”
看来他家男朋友压力实在太大。性取向为男也就罢了,如今竟然不是人都照收无误。
手指很轻,在鼎身上一点点摩挲,像是要把林云浅的每一寸肌肤都记在心里。
林云浅实在受不了慕楚寒这样的专注目光,只好找个纯洁一点的话题分散注意力,“上午去哪了?”
慕楚寒从不会隐瞒林云浅,将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林云浅有些生气,“你那堂伯父真不是个好人。师傅那身老橘子皮这么丑,居然还让你下手。哼。”
林云浅气得不起,却发现慕楚寒的目光还在青铜鼎身上,似乎没在听的样子。
林云浅当即用鼎耳去戳慕楚寒,“你是我的,不许和别人双修,就是师傅也不行。知道吗?”
“好。”慕楚寒握住鼎耳,在鼎耳上落下一吻,“我只与你双修。”
林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