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绑起来。”经修齐无比诚恳。
“绑我干嘛?”梅鹤觉得经修齐这人脑子有病。
经修齐认真细数,“拜入师门的第一天,我跟师兄你打招呼,师兄被草丛里的野猫吓到,抢了我的桃木剑就往草里扔,桃木剑断成两截。灵石到现在都没赔我。”
“入门三个月,弟子大比,师兄你主动跟我打赌谁能得第一名,师兄你输了。师兄你耍赖不给灵石,还要我学聪明一些,做事记得留后手。”
“外出历练,师兄又有了打赌的兴致,师兄还是输了。为了赖账,把我的留影珠扔进了水里。”
“路上遇到难民,师兄你找我借了三百中品灵石,打了欠条。然后说是欠条丢了。”
“够了够了。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梅鹤想起过去的一件件,一桩桩,羞得耳根通红。
“还有这五十多年,师兄总说将要雷劫,从我这‘借’走了不少好酒。其他也就罢了,总归进师兄你的口袋,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还不还的。”经修齐这般说,是不想梅鹤有什么心结。
“对,对嘛,自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梅鹤听到不用还,顿时松了一口气。
经修齐见差不多,进入正题,“这留影珠可就一枚,要是再被师兄你耍赖给毁了,毁的可是师弟我下半生的幸福。”
“……哪有这么严重。”梅鹤眨眨眼,越发疑惑留影珠里纪录了些什么。
经修齐拿着绳子,就问一句,“那师兄你要不要看?”
梅鹤挣扎片刻,最终败给了好奇,“那就,看一下吧。”
这么两百多年过去了,他根本想不起自己留了些什么把柄给经修齐,还让经修齐有了他变回原样就是接受经修齐的错觉。
经修齐拿着绳子比划了许久,却是无从下手。
“干嘛,绑啊。”梅鹤主动伸出两只手,示意经修齐赶紧的。
就是他心再大,这孤男寡男在一个闩了的房间里,总有那么些奇怪。
“师兄你这手腕太白了。留了痕迹多不好。”经修齐无比纠结。绑松了,梅鹤这泥鳅呲溜一下就给溜了。可绑紧了,他又舍不得。
“真是麻烦。”梅鹤扯过绳子,就往自己身上绑,把自己身体圈住之后,瞪向经修齐,“别磨磨唧唧,赶紧的。”
经修齐扯紧绳子,并将绳结绑到梅鹤身后。
以某个规律往留影珠注入灵力,留影珠启动,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梅鹤迅速认出,那道身影是经修齐,而场景是他曾经的房间。
他身为弟子时住的房间。
梅鹤与经修齐都是内门弟子,住的是两人一院的规格,不似如今这般,梅鹤还让弟子自己建房独居这般好。
“师兄,我,我对师兄你……”年轻的经修齐道,带着愧疚,又藏着难掩的欣喜。
“滚!”年轻的梅鹤在画面外大吼,光从声音就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生气。
梅鹤觉得这一幕有些印象,但记忆太过久远,画面提示太少,记不清这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梅鹤耐着性子看下去。
年轻的经修齐想要离开,留年轻的梅鹤一片清静,就在他想要关掉留影珠时,屋内传来一阵声响。
年轻的经修齐顾不上更多,丢了留影珠就往屋里走。
留影珠骨碌碌滚到地上。
虽然画面正天旋地转,但梅鹤看到了一地狼藉,意识到留影珠纪录的是哪一天,记忆迅速回笼。
梅鹤挣扎着,想要毁掉留影珠,可身上绑着绳子,经修齐用力一扯绳子,就把梅鹤给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