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修齐被这般看也不恼,只觉得梅鹤生气的样子也是极其好看, 如那燃烧中的焰火, 明艳又烫人。
经修齐笑着,“好。师弟我这就去拿药。若师兄愿意,师弟我很乐意帮师兄上药。”
温柔的声音, 对梅鹤坏脾气的无条件包容,令门外的每一个人,包括慕楚寒怀里的青铜小鼎林云浅都不敢相信。
房门被打开。
经修齐看到门外众人,温柔的表情顿时一僵。
他干咳两声,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想要重拾身为掌门的威严。
房中的梅鹤听到经修齐的假咳声, 火气再度上来,“赶紧去拿药, 你在这里咳咳咳,咳个什么劲。别想拖延时间,然后找什么破借口, 占老夫的便宜。”
经修齐面色尴尬,提醒道:“徒弟们回来了。”
“回什么回。你上回还说地榆上山了, 结果我刚转头, 你就在我脖子咬了一口。我真怀疑你这归真派掌门是属狗的。”梅鹤骂骂咧咧道。
桓翰飞觉得这场面实在劲爆,若是往日,他定要多听一听。可地榆就在旁边。地榆才八岁大而已啊, 怎么能听这种污言污语。
桓翰飞冒着要被师傅迁怒的压力,开口道:“师傅,我们回来了。”
听到桓翰飞的声音,梅鹤先是喜悦徒弟回来,随即看到房中因为之前打闹而变得凌乱的模样,慌慌张张地说,“回来就好,你们先到饭桌等会。我穿好衣,咳咳,我上个药就出去。”
“师傅受伤了?严不严重?”岑燕当即关心地问。
这次离开本就急急忙忙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放心不下师傅。回来听到师傅要上药,她更是愧疚得很。
桓翰飞脑子里一堆污浊之物,又见掌门方才看到他们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以为两人发生了某些不方便女子知道的事情,连忙拉着岑燕离开,“师傅这有掌门照顾,你掺和个什么劲。来来来,我们听师傅的,赶紧去坐好做正坐直。”
经修齐觉得桓翰飞话里有那么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干脆不再细想,转身去拿药草。
炼丹师每日都要炼药,捡药,学习各种药材知识,药材消耗量大,不是所有药草都会被放进储物袋里。
梅鹤便按照每种药材的属性,放置在不同的房屋里进行保存。尤其是那喜寒的植物,放在地下冰窖里比放在储物袋要省事许多。
桓翰飞坐在饭桌旁,身体坐直,可脑袋却忍不住探来探去,想要看看掌门和师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岑燕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她知道师傅瞒了许多事,偶尔会被某个所谓朋友叫走,回来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刚才得知师傅又受伤,她便控制不住地担忧。心想她这次出门,是不是师傅故意让掌门说的,把她支出去,其实又和那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朋友去那危险的地方。
林云浅也有些好奇,但他一只青铜小鼎不方便动,慕楚寒抱着林云浅,压根就不理会那些事情,趁着大家心神分散的时候,自己闭目运行了一周功法。
他得努力修炼,才能保护林云浅。
他许下的愿望从来都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会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方向前进,哪怕再怎么困难。
地榆心性单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指尖戳着桌面期待道:“那个,我们要不要先把好吃的拿出来?”
好东西得等师傅过来才一起吃,可他能先饱饱眼福,闻闻香味啊。
“对。先拿出来吧。”岑燕知道地榆的小心思。她尊敬师傅,也同样爱护年纪最小的地榆。
桓翰飞瞧见岑燕这贤惠模样,心里暖暖的。
他一直不敢说,便是觉得如今这般每天看着岑燕,便很幸福了。这种幸福让他觉得更进一步都是奢求,会被天道觉得自己太过贪婪,剥夺他现今的所有。
饭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地榆看到开心极了。
慕楚寒也买了一些回来,除了昨晚打包的柳大娘猪脚姜之外,还有一些看着好玩的小零嘴,全是林云浅要求的。
醉遥峰上的众人待他好,他便也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