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画吗,可以拿一张带走,说不定以后我出名了还能卖钱。”宋天暮没话找话。
“我已经有一张了,在我家挂着呢。”
过了会儿宋天暮才想起来,应该是给陈硕画的那个。
“你没给他啊。”
“你说呢。”
宋天暮还能说什么。
池明知看着他,“你在这边过得好吗。”
“还行吧,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也不缺钱,就是学画的时候手一直疼没时间去医院,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老是胡思乱想手坏了不能画了怎么办,后来一直贴膏药贴好了,别的就没什么了……你呢。”
“就那样吧。”池明知说:“前段时间开大会还看到你们以前的老板,和我打听你去哪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和你闹掰了,你出国学习了。”
漫长的沉默。
“其实 ”宋天暮慢慢地说:“当时和你说了很多过激的话,现在想想挺没必要的,可能那时候就那样吧,太容易冲动了。”
“真的不恨我吗。”
“不恨啊。”
宋天暮看着他,他也看着宋天暮。
“嗯。”池明知笑着说:“那就好。”
雪越下越大,房间里温度低了下来。
突然之间觉得很窒息,很想说一句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挺没意思的。
却又说不出口。
自己知道不是没意思,你也知道不是没意思。
回忆起被你忽略的时刻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只是一想到以后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的人就觉得很难过。
可能命运留给我很多会对我嘘寒问暖的恋人,但是会毫不犹豫地给我挡酒瓶子,会在这种时候来找我的人只有你。
你那天说你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分开也好,在十几岁的时候告白也好,都好过在二十几岁的时候闹到撕破脸再分开。
但是已经这样了……
已经这样了。
宋天暮起身,说:“睡觉吧,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儿,警报都少了,你要是能弄到票的话早点回去,别耽误工作。”
池明知在这里待了四天才回去。
宋天暮想打车送他去机场,池明知没让。
“你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吧,外面这么乱。”池明知说:“再把东西好好清点一下,省的搬家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好吧。”
池明知转身往门口走了一步,又停下,转身,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但最后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宋天暮的脑袋。
“以后有什么事儿及时和你哥说,你哥真的……真的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