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姐姐,你怎么在这?”
梁怀月佯装叹气,“说来话长。”
“这里不安全。”
梁怀月把身上之前方便出行,携带的男装给怀乐换上。
又在铺子里找了个身形和怀乐差不多的女人。
编纂了一些推脱之词,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扮作怀乐,出去引走了傅忱的人。
只要那位暗将不在,事情赌一把很容易成。
怀乐也见到了傅忱藏在暗里的人。
他居然真的找来了……那他呢,他来了吗?
怀乐一慌,肚子忍不住紧缩,她捂着腹部,梁怀月瞧见了。
一路上看着郎中进进出出,梁怀月心中早有推断,却不敢确信。
她恨梁怀乐命好。
这才多久,她竟然就有了?!
梁怀月试探问道,“妹妹护着肚子,是有了?”
怀乐没有隐瞒,干脆承认了,“嗯。”
梁怀月心里嫉妒的冒烟,脸上不显,笑着对怀乐道贺,“姐姐没福分,恭喜妹妹了,来日还要蹭妹妹的好气运。”
怀乐回笑的干巴巴。
那日见郎中闹的动静不小,后来梁怀月私下打听,加上她的推断,她怀疑怀乐和傅忱之间生了罅隙。
刚刚说有傅忱的人也是不仅赌,也是在试探怀乐的态度。
看她的反应,果然是生了罅隙。
站在女人的立场,梁怀月觉得怀乐愚蠢,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既然恨了那男人还要帮他生孩子?
站在利益的立场,怀乐的孩子生下来,对她只有利没有害。
怀砚哥哥已经给她传来了回信,不日就会像西律出兵,捏住梁怀乐和她的孩子,无疑是掐住了傅忱的命脉。
经过傅忱的事情,怀乐成长了不少,她和三姐姐素来没有交集,三姐姐为何要无辜帮助怀乐?
除了自己,怀乐谁都不信。
傅忱的人来了。眼下,先听三姐姐的话,出城再说。
酒过三巡,玢王脸上已经有了醉意,梁怀惔练出来了。
酒量不差,他端得稳没怎么喝。
两人的结盟已经达成,天色已晚,他预备要走了,玢王被囚在珮安苑,甚少有知心陪聊的人。
他赏识梁怀惔,醉了思绪飘散,想到以前的结盟,就忍不住扯说了起来。
“当年要是没有莫老弟,我妹妹死后,我们这一旁支也无保足,更别提我能做稳王爷的位置到如今。”
傅忱抵达后,吩咐了付祈安带了弓箭手在附近,他和暗桩手里拿着窥探镜,正蹲在梁怀惔和他那好舅舅玢王头顶的房瓦上。
旁的人就在周围,怕梁怀惔起疑。
弓箭手只等傅忱的号令,一声令下,他就放箭。
两人的结盟都听完了。
傅忱冷笑,在心里暗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结盟,天真。
梁怀惔身手不错,这点四面八方的弓箭要不了他的命,绝对能给个很好的教训。
他正要抬手打破两人的幻想,把他独善其身的舅舅背叛母族射.成筛子。
就听到了他的舅舅开了口,“当年要不是有你提前知会,我那妹妹犯了糊涂事情,皇帝要拿我傅家,没有提前的谋划,我也不能将自己摘扯干净。”
傅忱的手握成了拳头,咬紧了后槽牙,当年的事情,除了梁怀惔,玢王也参与进来了。
傅忱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付祈安看着他的掌法,拳头?
这是个啥?要.射.吗?
“谁能想到啊……”
“傅忱去了南梁几年,居然在暗中操作,逼得我们所有人如同丧家之犬。”
“后起之秀了……”
梁怀惔摇笑,凝望着杯子里面静置的酒水,“当年的事情.....”
话没说完,他在酒的倒影里,看到了楼上的破绽,目光瞬凛。
“有人!”
抛了酒杯,带着玢王往后躲,傅忱听到了动静,当机挥了手。
四面八方射来了箭矢,屋内的所有花瓷摆件,桌上的酒水,瞬间被射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梁怀惔一首揪着往他身后躲的玢王,一脚踢起桌子转在手上挡迅猛飞来的箭。
避了好久,屋内各处都插满了箭,梁怀惔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喘.息歇着,松了玢王的肩膀,额上不断滴着汗。
力气被耗了八分。
是谁?
苑屋被人迅速从外包抄起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叫人听得心里发慌。
玢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擦着脸上的冷汗,“莫..莫....莫老弟....”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人一脚踢倒,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缓缓进来,他手上提着玢王底下第一得力大将的人头丢在玢王面前。
那张七八分相似的脸似笑非笑,阴恻恻问开口。
“舅舅,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吗?”
玢王瞪大了眼,指着傅忱,“你、你.....你是!!”
付祈安在后面笑,“玢王喝酒喝大,舌头都捋不直了?”
“瞧瞧你的狼狈样子,还想造反做皇帝?”
梁怀惔同样的震惊,他知道傅忱会来,没想到这么快,他如此悠闲,这些动作都是他搞的,他早就在珮安苑设伏。
早就到西律了,那阿囡呢?
暗桩搬来了椅子,傅忱慢条斯理地坐下。
玢王眼珠子滚转得快,他迅速倒戈,“好孩子,念着那一声舅舅,我是你的亲人啊。”
“你回来了舅舅无比高兴,咱们一家多年未见,若是妹妹在九泉之下得知你归来,必然要开心坏了。”
玢王撑着腿要站起来,傅忱迅速从身边抽了箭刺入他的膝盖骨,咬牙恨恨。
“舅舅还记得我母妃。”
玢王疼得大叫,“记、记得啊……”
“想活命?”
玢王连连点头,吸着疼入骨的气音,“想想想想.....”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全都一五一十给我说了,说得通,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傅忱的刀刺得更深,玢王一个回合都撑不住,刚刚万箭穿来,他早就吓傻了。
“我..我说.....”
傅忱收了手,梁怀惔却拔了身旁的箭,从后面戳穿了玢王的心脏。
玢王瞪着眼倒了地。
傅忱来不及阻止,他脸上森寒,露出森白的牙齿,俊美的脸讽笑。
“我说莫什么,就这么对待你的盟友?”
傅忱踩着玢王的脸过去,脚下用力,把他的脑水都给踩了出来,他□□的刀一把扎进梁怀惔的胸腔。
梁怀惔疼得闷哼。
傅忱居高临下转着刀子。
“就这么急?乐儿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
梁怀惔本来是想着留存蓄力,不能急,提到怀乐。
想到怀着身孕吃苦受累的妹妹,他没忍住红了眼,挥手一巴掌招呼到了傅忱的脸上。
“畜生!”
这一巴掌挥下去,暗桩付祈安等随行的人全都拔了刀剑,要冲上来,被傅忱冷呵撵下去!
“全都给我滚!”
傅忱提着梁怀惔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畜生?”梁怀惔一口血沫呸到傅忱的脸上。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傅忱怒急反笑,“做什么,我还没问你,梁怀惔,你当年做了什么?”
“我低估你了,到了山穷水尽的份上还敢惹怒我。”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梁怀惔反向出发,他知道傅忱急于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不会灭了他的口,所以不断激骂他。
傅忱扯他的头发,用淬了毒的箭在他身上划,“想死?”
“来杀了我,你一辈子窝囊到头,欺负你的人你都不敢杀,只敢欺负女人,你自己说你算不算畜.生。”
他要把阿囡跟他的关系摘干净,不能让傅忱知道阿囡是他的妹妹。
否则,他会因为两人之间的恩怨算在阿囡的头上。
傅忱笑,扯他的头皮。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