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傅忱耿耿于怀的跑堂。
“是央追哥哥的孩子,我们在汴梁的时候就在一起,他对怀乐很好!怀乐也很喜欢他,汴梁战乱,他一直没有离开汴梁,都是为了和怀乐在一起,你见到的跑堂就是他。”
怀乐不想拖他下水,可事到如今,也不得把名头按到他的头上了。
怀乐在心里跟他道歉:届时见到了面再跟他赔罪。
傅忱面色不变,也不搭理怀乐的话腔。
“乐儿不是对汴梁的皮影戏很感兴趣吗,明日我就叫人把西律最大的戏班给请回来,让他们日日夜夜给乐儿演皮影戏。”
“你不要再装聋了。”怀乐的声音突兀拔高。
傅忱耳窝一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皮影戏里有一出《逢南曲》、《哪吒闹海》很热闹,乐儿应该会喜欢看,又或者,我可以去学皮影戏..亲自给乐儿演....不是...是给乐儿..搭戏台子...”
说到后面已经慌了神,他逐渐语无伦次。
怀乐轻笑,“原来听到了呀。”
她的笑声悦耳动听,像那年西域进宫给西律,晃动摇曳起来便悦耳动听的风铃。
傅忱浑身一震,他用手轻捂住怀乐的嘴巴。
克制颤抖,求她,“别说了。”
怀乐讽刺地看着他,刺伤了傅忱的眼睛,他从来都不觉得,怀乐的一句话能叫他如此心碎。
低头牵住怀乐的手,“我求你,别说了。”
他都当作听不见。
“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怀乐拉下被褥,心里隐隐作痛,却没有回旋。
“不是玩笑,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只是蒙在鼓里。”
“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问太医,孩子怀上的月份,是怀乐出宫的时候,日子都是对地上的,出去之后怀乐和央追哥哥就有了。”
她叫他央追哥哥。
傅忱阂眼,她真是精准的知道如何往他的痛点上面踩。
傅忱进来时,就听到了太医说的月份,那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界点,他摇头。
“不会的,孩子是我的,那个晚上我们也有了。”
太医无法精准到什么时候什么日子,只有个阶段。
怀乐走这一步,冒险用孩子来激傅忱。
“是吗?”
“怀乐和你要是有,早就应该有了。”
“........”
傅忱求子若渴,他一直让太医调理怀乐的身子骨,汴梁的太医中有个妇科圣手,经过他的调理,怀乐的身子骨,已然好了很多。
那太医也给傅忱看过,他说傅忱摔过獠子,指不定问题会出在傅忱的身上。
这都是不好说的。
刚刚傅忱听到太医说后,心里是惊喜万分的,但他的占有欲太强,对上怀乐的事情鸡毛蒜皮点大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脑子里除了盘旋着怀乐适才说的孩子不是他的话之外,还有父皇垂死之际的呓语。
我回来的那个夜晚,就在那个夜晚.....你的母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母妃,在朕亲手给她打造的榻上跟她青梅竹马的情夫厮滚……
那个男人跑了,我叫暗地里放人去追,你母妃和我嘶骂,她甚至要为他和我决绝,我只是骗她,他死了,她居然真的随他而去了。
丢下我.......
肚子里的孩子没生出来,是不能验的。
他也骗了梁怀乐。
梁怀乐会不会也跟母妃一样?丢下他,不!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都不能...
傅忱浑身打抖,拳头捏得紧,牙齿咯咯作响,目光变得阴沉,仿佛淬了毒的蛇,看着怀乐的小腹。
他一点点挪过去,要杀了那个还没有完全成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