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犹豫磨蹭,她听见了不知道怎么答出来。
伯清珩对怀乐的话语里头,三言两语,咄咄逼人,怀乐听出来了。
她的下唇已经被咬破,出了血,无端的,越发动人了。
柏清珩看着,胸腔起伏,再看看她的肚子,他舍不得的姑娘,已经和傅忱有过肌肤之亲了。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这样诱人的唇,傅忱也亲过无数回了吧,她更多的情态都为傅忱绽放过了。
柏清珩就是禁不住乱想。
他甚至忘了正事,把话语拨到了最开始那个等不来人的夜晚。
“怀乐妹妹当初没来,是因为有事才爽了约吗?”
怀乐怎么解释当初的事情?
说怀乐她也是被傅忱骗了吗?可当初怀乐也没有打算走,怀乐当初说好的。
回想当初,实在远了。
不仅仅是因为傅忱不想让怀乐接近柏家,大婚在即,怀乐害怕,她想到避火图,害怕,怀乐想躲,怀乐没想走,只是想要再躲躲。
怀乐没有想到,药被傅忱换了。
但怀乐后来是心甘情愿的,现下再怎么说,也解释不清了,何况怀乐已经有了宝宝,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
“当初是怀乐对不起柏大哥...”
“连累了温伯伯,柏夫人,还有俐君,都是怀乐的错。”
这怎么是她的错,柏清珩不想问错与不错,“所以当初怀乐妹妹没有来,不是因为有事爽约,只是因为不想来。”
“你已经爱上他了,在那时候。”
“怀乐妹妹当初为何不早说?为什么又要犹豫,戏耍于我?”
柏清珩心里跟明镜一样,可他通通忍不住了,他来之前所有的建树,冷静,在看到她拱起的小腹时骤然崩塌。
他不想和怀乐谈别的,只想要得她的感情,从前的柏清珩他不喜欢,可如今呢?
到了现在,他甚至想是不是他变得跟傅忱一样,变成那样的话,会得到她的一丝不一样的,不是家人,也不是大哥的情感。
“不是的,怀乐从来都没有戏耍柏大哥,从来没有....”
小腹有些疼了。
怀乐咬着唇,说不出来话。除了对不起,怀乐还能说什么?
两两相顾无言。
还是伯清珩先冷静了下来,他闭眼又重新睁,勉强平复了心绪。
“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我只是等得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久得什么都变了。
怀乐喝了一口茶,想要压下肚子里的躁动,疼得后脊背有些僵,怀乐端着茶喝了一口。
如果是以前的怀乐,她没有区分爱,可如今她有能力区分,怀乐知道,她不喜欢柏清珩。
怀乐对不起柏家是一回事,可怀乐也从来许诺过柏大哥什么呀,在这一码上,怀乐并没有对不起他。
不是怀乐让他等的。
怀乐没有让他等,怀乐一开始就说清楚了。
“为什么……要等?怀乐没有让柏大哥等。”
柏清珩看着她,被这句话激怒,从前的怀乐不会这样的,她便是拒绝人,她不会拒绝人,只会委屈自己。
真的是跟着傅忱久了,被教得染了几分他的气息。
这世道就是容不得端庄雅正的人,一点阴谋诡计不学,是活不下去的,尤其是在官场上。
“是啊,怀乐妹妹没有让我等,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任性。”
“都是因为我,导致家破人亡。”
怀乐以为平息了腹痛,也不曾想并没有,小腹疼得越发厉害,像有一只手钻进去,搅合着。
怀乐脸色微微发白,尽量忍着。
“柏大哥今天来,是找怀乐有事吗?”
柏清珩看着她,“怀乐妹妹猜出来了,不如就再猜猜,我找怀乐妹妹的事是什么事?”
隐约是跟柏大哥哥哥有关,哥哥说了不让怀乐插手,安心养胎。
怀乐自然是听哥哥的话,她摇头。
柏清珩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我自从离了汴梁,去往北疆投靠了大殿下,大殿下休养生息想要复国,他与我有再造之恩,我必然要帮他。”
怀乐两只手都掌着肚皮,掌心疼得冒汗。后颈也冒了汗,黏着头发丝。
“哦.....”
这一口一个再造之恩,想是在点醒怀乐,当初柏家对她救助的恩情。
“傅忱如今兼并两西律南梁做大,大殿下势力不足,尚且不能与他相较,只能联合二殿下,方才能挣得良机。”
“大殿下劝说也有很久了,二殿下迟迟没有松口,大殿下只能托我来找怀乐妹妹当这个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