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看了看安睡的闲闲。
她凑上前,最终还是说出了一直想要说的话,“哥哥……刚刚在宫里三姐姐要杀怀乐,是他替怀乐挡的刀。”
所以,不去帮他,也不要杀他。
怀乐不想欠他。
若是傅忱没有替怀乐挡,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先前就说好了,他欠怀乐的,他还怀乐的,都作罢。
挡的那一刀,还是让怀乐安不下心。
她才说了这么一句。
梁怀惔顿了片刻,停下来动作,看着怀乐,欲言又止,怀乐在他的打量之下,低下了头。
“好,哥哥知道了。”
“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稳定了战局,哥哥就去找你。”
他又嘱咐了身边的人照顾好怀乐,将人送出了城,即刻返回皇宫。
怀乐走的小道,由暗桩赶马。
这条道,怀乐还有些印象。
官道上驰骋过来很多异域服饰的人马,喊打喊杀声不绝如耳,怀乐把闲闲抱在怀里。
起央追骑马追到马车旁边跟暗桩说了几句,又过来喊怀乐。
“小流莺,我分了一半的人手给你,我带一半的人回去帮你哥哥,他势单力薄,容易吃亏。”
怀乐知道起央追去意已决,没有劝,更何况,他也希望起央追去帮忙。
“阿央哥哥把人手都带走吧,怀乐出了城就不怕了,不需要这么多的人。”
起央追执意让人留下。
“你哥哥重要,你更重要,要让他知道我带着人马返回,没在你身边留人非要把我杀了不可,你知道你哥哥的,他下手从来不留情面。”
怀乐被他逗得难得轻松,心却松不下来,“可是......”
“别怕,我和你哥哥出生入死很多回了,这些都是小局面,好应付着呢。”
怀乐只能说好,她也细细嘱咐了起央追要注意安全,多保重。
起央追看着怀乐的脸蛋,调转了马头,往后驰骋,心里免不了一阵戚然。
想到这段日子,无论他怎么献殷勤都没有用,想到怀乐刚刚为傅忱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到她每次唤自己一声阿央哥哥。
大概这一辈子,也没可能了。
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动心,面上是为了他哥,实则心甘情愿在这汴梁生死场里兜兜转转,却是半分回应都得不到。
不能说得不到,得到了,只是得到的兄妹情,不是他想要的。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梁怀月开始以为,她的亲哥哥是为了她出气。
殊不知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外头的人进来大喊,北疆来袭,她哥哥脸上一脸得意的笑时。
她才知道,不是给她出头,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出头的借口,而今一团乱,死伤的人无数,却没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她被划伤了好多刀,气息奄奄倒在血泊里,他哥哥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气息将近了,泪水滚下来。
她快要死了。
为什么,梁怀乐那么差劲,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却又那么多的人抛开生死守着她。
她不甘心。
再怎么不甘心,梁怀月也直不起身子。
她想要爬出去,用尽力气爬出去,快要爬到的门口的时候,一个他哥哥身边打扮的侍从杀到这边来。
发现了她,梁怀月正打算开口求救。
那人叫一声,“有活口!”
梁怀月身上沾了血,分不清她的样貌,梁怀砚也没有嘱咐身边的人,说他的妹妹在里头。
死的人太多了,侍从只把她当成律梁想要逃走的漏网之鱼,从后面一刀捅死了她。
梁怀月瞪大眼睛,就这样不甘心地死了。
傅忱拨散了很多人手往长京外面跑去驱散百姓。
正宫门已经被攻破了。
傅唯禹带着人往后宫门跑,撞上了回来的梁怀惔,她见着他,嘴巴一瘪,冲进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那手跟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梁怀惔,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又哭又叫,“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梁怀惔扣住她的肩膀,“傅忱呢?”
傅唯禹眨巴眼,“我皇兄在昭阳殿,昏迷不醒了,太医在救他,付祈安让我从后宫门撤退。”
“北疆的人打进来了。”
“嗯,你赶快走!”
梁怀惔吩咐身边的人护送她离开,傅唯禹原本要走,梁怀惔往里冲,她心一横摇头掉回来,“你不走吗?”
梁怀惔,“我去帮你皇兄。”
阿囡既然说了,他这次就不能坐收渔翁之利,傅忱的狗命得保,但断手断脚就不关他的什么事。
“你不走,我也不走!”
傅唯禹冲到梁怀惔后面,“我要跟着你,北疆来了好多人,我跟着你。”
“我...可以帮你。”